“齐煜将军,将军队撤下,打开城门。”三十岁的皇帝看起来虚弱无力,可声音却难得有力一回。
“齐凌,你这是要断送云祁的江山?”齐煜气得吹胡子,双目怒瞪,“老夫不知你今日若投降了,待日后该如何面对齐家的列祖列宗!”
齐凌眨了眨眼,手一时无处安放。但想到自己才是云祁的皇帝,齐煜再强也只是一介臣子,他又立马有了底气,温温吞吞道:“表叔,朕才是皇帝,云祁何去何从,应当由朕说了算。”
“呵呵……”齐煜冷笑两声,大步上前,紧紧盯着齐凌,他眼神凌厉得像是冰刀,随时能将齐凌剜了。后者被盯得不自在,扭过头去,假意咳嗽。
“这云祁是齐家祖宗打下的江山,是我齐家人守护了两百多年的江山,你这孬种,随意葬送齐家世世代代的基业,竟还有理了?”
“放肆!”太监尖声怒斥。
“对,放……”
“啊!”
看着地上捂着流血肚子的太监,齐凌话还没说完,便立马悻悻闭嘴。
“齐凌,你说得对,你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表叔,我没说让你死,只是只是……”齐凌吞吞吐吐,疯狂看齐煜眼色。
“说!”
“安国皇帝说了,只要朕投降,就……就不动滨安一草一木,同时……”齐凌有些犹豫,看齐煜盯着他,他才立马口舌清晰说出:“同时封朕为齐王。”
“傻子!”齐煜将剑“砰”地摔在地上,怒声呵斥:“你可知陆弋轩是什么身份?血衣阁阁主,启殇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启殇!”
随着“扑通”,谁能成想齐凌竟然跪了下来,“朕……朕知道!”
“但是……表叔,朕还年轻,朕不想死!就算表叔您不为了朕着想,那你看看宫中年幼的侄子,他们还小呀!你看看滨安的百姓,他们也都不想死!”
“你……”齐煜刚想怒斥,却被齐凌大声打断。
“表叔啊!牺牲朕一个人的尊严,换来滨安的平安与我云祁的平安,难道不值吗?朕承认我是个窝囊废,但是朕真的不想看到滨安城中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求你了求你了,表叔,朕求你了!”泣声说着,齐凌磕起了头,“表叔,求你同意朕求和吧!求你了,表叔!”
齐煜气得握紧了双拳,紧绷着脸,身体微微颤抖,最后将所有的愤怒全都化作一声“废物!”
他朝天大笑两声,一时有些痴狂,“齐家的列祖列宗啊,不是齐煜不愿守护江山。齐煜老了,老了,不配与年轻人博弈了呀,守不住这江山了!”
他脱下战袍,终于露出属于老人的削瘦,似乎仍是那个不问世事,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
“年少曾轻狂,铁骑踏九州!”
他轻笑一声,捡起自己的剑,走到齐凌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齐凌吓得瑟瑟发抖,侍卫们也警惕地抽出了刀。
“哗……”一块金黄色的布料缓缓飘到染血的寒剑上,齐煜握住布料,缓缓擦拭心爱的剑,“从此云祁与我再无瓜葛,寒月也不会再染上一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