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琅易说的唐鹭都不懂,唐鹭都睡着了,哪里晓得睡着后会无意识去碰他那。那阵子唐鹭只要清醒时,满心里都想着他既然不理她,她就也不去舔着脸示软。等了几天他没给她道歉,她都已经做好分手准备了的。
唐鹭听得且怒且羞恼起来,恨恨抓了一个空矿泉水瓶丢过去,说:“可是吵完架我半个月没理你,是你那天凌晨自己滚过来的,你忘了?你求我和好,求我原谅你的?你既然在两个人中间为难,为何不直接告诉我,我都做好分手准备了,又是你,你那天干嘛犯我?就是你渣。”
余琅易浓墨的眉宇舒展,丰泽唇瓣轻启:“是又如何?谁被抓了半个月老二,还能像我这样无动于衷的,换别人你看看能忍耐几天?”
唐鹭抓住了关键要害:“所以你那段时间,就是有在考虑和我分手了,对不对?你在犹豫选择她还是我,你说实话。”
余琅易默然了一默,也不是个爱撒谎的人,目光清然地直言:“是,你不也在考虑和我分,但终究结果就没分?做的时候水都溢到了床单,说喜欢我不想和我分的是你,要论贱,是你先犯,谁也比谁好不了多少。”
但其实他更多还是考虑在是否放弃追查老q,只倒没必要同她说这些。
唐鹭暗捺一口气,不能刹,刹了就输了,她犟硬起来:“余琅易,可先前是你找我回来和你住的,不然我早没理你了。当初你为了哄我回来,请我吃火锅,在我楼下央着我的话你忘了,你说我如果不和你回去,你就也不回去。后来回去还搂着我和你洗澡,我问你有没男朋友,你答没有我才和你在一起的!”
她的眼圈红起来,像一幕桃花,没有想到,那些往事的细枝末节她还能历历在目。
余琅易看着唐鹭的樱桃红唇,这张晶润的小嘴,这两个晚上都吻眷着他,极尽媚惑之态,他彼时多么地爱她,就想给予她心中所有的疼宠。可惜她原还是老样,说分手眨眼就能分手了,这个薄情的妖姬。
余琅易戏谑道:“男朋友?别当我是啥,我取向你清楚。”
唐鹭反应过来:“女朋友,我口误了。总之就这一回事,你别事后赖账。”
余琅易一边抚着方向盘,悠然地往前开车。男人隽挺的身躯笔展,微昂着下巴,眼眸滞迷,然后说:“你要这么算老账,那时候我发烧发得迷迷糊糊,谁穿着睡衣自动卷进我怀里,是不知道自己胸大噎人?我说做不做,你也半推半就,两颗草莓直往我嘴里溜,我有逼你?老子处男身都给你了,你说甩就把我甩了,现在怪我哄你。你当时如果说个不,但凡一个no,我都不会对你动下去。”
唐鹭恨得咬牙切齿,但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只要越挑着她不能接受的说,她便越发继续扛下去。
她硬着头皮道:“是,我早就承认了,是我垂涎你皮相。但后面结束我就不理你了,是你缠着我两三天,我搬走了,是你哄着我回来。都是你,渣贱男人余琅易!”
话落,她却蓦地想起他最近和青梅竹马在一块的那些事。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挠他,余琅易侧过头一躲,挠到了颈根和肩膀,一条血丝子,真是够狠。
余琅易匀出一臂攥住她爪子道:“我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得三妻四妾。你要嫌你一个不够多,不介意你就去给我多找几个,左右多用几个套的事,否则别给我乱扣帽子。也别对我哭唧唧,不吃你这套!”
唐鹭扭动着,终于掐起来,掐了他胳膊上的皮。
咽呜道:“我没哭,谁稀罕对你哭了,余琅易,你当自己是谁?没把这事说清楚,我都不会再和你有继续。我要跟你分手,麻烦你停车,我下去!”
发起颠来像个无语的小蛮婆,偏偏还舍不得动弹她。余琅易无动于衷地随意她拧着,任由手臂上的肌腱被她拧得红一块、青一道:
“分手,没可能。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从和我在一块,你有消停过?最初到现在,三五天的加个男客户,大半夜还在大哥来大哥去。还有魏东浩,这都不稀得我浪费语言说,多少年都在勾搭。出趟门认识个健身教练,聊得比跟我都欢畅。今天这么嘚瑟,是因为背着我私收了王曜的名片,加了他微信吧?一个有点长相和小钱的老板,就把你晕成这样了,你说到底是谁贱,是谁渣,你还不把那话收回去。”
唐鹭傻了般地听完这顿话,她还是小看了余琅易的吃醋基因,这个男人,她真的很气、气到极致了。
她对王曜好感,只因王曜本身是个使人产生好感的人,而且又是姑苏老乡。怎么着在余琅易看来,在他形容之下就变得如此不堪。
而且他竟然修车时还窥视自己。
唐鹭手被箍着动不了,她就龇牙怒言道:“余琅易,你平时都是这样想我的?你嘴上不说,原来心里弯道这么复杂。看不起我你就不要和我在一起嘛,去找你情投意合的欣欣,她多好,多温柔,你们也不用再背着我鬼鬼祟祟,寻找各种可笑的约会理由……你停车,我要下去自己走!”
这会儿终于豆大豆大的眼泪冒出来了,可惜手被他抓着,也擦不了,颗颗滴落在白皙的颈子下。枣色的背心贴着肌肤,那丰盈的红芍上还有他昨夜吻过、拭过的余欢,此刻想起来多么地讽刺,她那么地深爱着眼前英隽熟悉的男人,他却原来如此评定她。
“呲——”
然后余琅易蓦地刹车,他也没得耐心了,忽然觉得这女人叫人心烦。好心好情地哄这几天,兄长周砚戦那边还有事没处理,却特意请了假带她出来旅游,半点焦绪不对她显露,全特么喂了狗。这半个钟头给过他一句解释的机会吗,有好好地问过他一句问题?
不可理喻就不去搭理。
他停车,连对着她雪酥的软云都反感起来,想不通自己平时怎就那么迷恋其中。男人隽挺的身躯目视前方,看也不看唐鹭。
唐鹭下了车就往回跑。先跑了一段,可能累了,就又慢下步子走。柔顺的长发散下来,在风中轻舞着,从后视镜片里可看出她像在寻找过路的车。
余琅易瞥了眼她落在座位上的外衣,又睨了眼逐渐远去的女人白皙小肩膀。
余琅易起先不管,开出一段了之后又停下,对她喊道:“回来,鹭鹭,我叫你回来听见没!”
那满带男人味低清的嗓音,声不高,却在旷野之下很清晰。
唐鹭不听,他就把休闲夹克往座位上一扔,亦向她大步走了过来。一米九身高再穿鞋,裤脚常常比脚踝骨略上一些,露出清劲的根骨,伟岸而倜傥。
这会儿大家都去前面了,路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乌云一片从头顶遮过,天际寂寥苍阔,砂石随着干燥的风拂起,唐鹭回头瞧一眼,抱着背包跑开来。不愿被他追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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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这就是他的女人,他惯出的货色他得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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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钟,忽然起了云,天空下云旷地广。余琅易追唐鹭,他本不愿去追,觉得两人此刻这副样子既无聊又弱智。可没想到那女人跑起来还挺灵活,两下就到前面去了。他心里烦她,取下墨镜,脚步到底没法儿停住。
唐鹭再能跑,又怎能敌过余琅易修挺的大长腿,三四分钟余琅易便拦在她前面站住了。
两人面对面相视,昨夜有多恩爱缠绵,今日就有多两看相厌。
男人蹙着眉宇俯视,墨镜塞进兜里,风吹着他裤管轻拂,说道:“跑什么,这路边拦的车你也敢随意上去?”
他目中的冷意清晰,语气也冷萧萧的,唇线勾勒着愠意与不屑。男人变脸可真快,明明这几天都温柔得叫人爱不行,忽然又变回了先前的冷傲。
唐鹭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她看着他其实还有点怕他,他对人好的过分时她娇娜放任,可他一变脸,她还是心有悸忌的。
而她瞅着这个她爱眷的男人,心里的恼恨又升起。
唐鹭抬起泛红的眼圈,不甘示弱地像狐狸一样,冷蔑扫过他俊逸脸庞:“用你管,我爱上哪儿上哪儿,你走开呀!”她白嫩的小手去扯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