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得近了,他才对他相爱的人呈现出更多的复杂繁复一面,譬如霸道、譬如多疑、譬如爱吃醋,却也更多了外人所体验不到的温柔、宠溺、缠绵、呵护,甚至害怕疏离与缺乏安全感。
这些才是原原本本地呈现给唐鹭的。他的温柔虽冷凉,但柔得似乎汪洋大海,能把人吞没,深深地沉陷,沉浸在那爱意之中难以自拔。唐鹭现在算是很艰难地,被这些事一步步带着拔了出来。
唐鹭之前画画稿,一直心里觉得画不出余琅易的原真。岂知她所画的,其实都是余琅易的本质,她所看到的每一面,皆是余琅易真实的展现。
但值此一分手,他便又收敛得剩下那最初的周到、隽雅,客气和疏离。
吃完饭出去,站在停车场开门时,余琅易终于忍不住把唐鹭摁在车门上,丰泽唇瓣俯下去,缱绻地啄住她。
唐鹭的唇柔得似一块甜腻的小蛋糕,两人用力地汲吮着,她本来起先抵攮,后来便也不自觉地仰起下巴用力迎合。
她一点没矜持,余琅易狠她也狠,他温柔她便回之以温柔。
一忽儿余琅易气喘吁吁移开,改去轻舔她的额头、两颊和鼻子。男人凤目痴迷沉沦地边吻边盯住她看,那眸光里倒映着光亮的灯影,闪闪熠熠,仿佛都在陈述着不舍分离。唐鹭鹭,我他么有多爱你,老子整颗心都装满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抱抱亲亲们,晚安(3
第82章
◎他的心真是被她踩在脚底下几经磨碾。◎
82
夜里九点钟,路上人多,两人这样地抵靠着车门,余琅易一只手臂支着车窗,另一只手便探过她身后,去搂她的小腰。他的身高魁梧,衣裳散发好闻的清爽,被他手掌护着腰谷,有一种强大的包容感。
真是个又爱又恨的男人,平心而论,若能排除最近一连串的事,他们在一块还是很缱绻的。
唐鹭并起手指去捂住他眼睛,不让对视自己。喝令停止说:“余琅易,可以了,就这样吧。你放开,这里是停车场。”
余琅易哂了哂唇,嘴角被女人汲得沾上一点嫣红。抬头看看四周,并无什么人过来,便又垂下凤眸道:“没谁,我们只是站在车外碰碰嘴,没有脖子以下。”
他的喉结耸动,被如此一言,又叫二人想起那仅有的几次在车里造作。
唐鹭脸红,冷冰冰瞥过头,不想搭理这话题。她的红唇亦亮泽,仿佛润了层香蜜,惹人爱怜。夏夜湿闷,彼此的气息交汇着,都是熟悉的悸动。
余琅易俯看,隔着她的领口,却看到她皮肤有一簇红叶状的淡痕。他太熟悉这类淡痕的来处了,时常两个人结束,总会不自觉地在上面留些许痕印。是因她的太美,总让人不舍放。
记起唐鹭和王曜又送玫瑰又拍灰尘的亲昵,顿时觉得心里一种钝痛,崩塌的碎裂感。
余琅易切齿,睇着女人娇俏的脸儿,她真的,这段时间看一次美一次,已然叫他生出几许陌生感。想问她是不是跟过王曜了,有没跟那小王总整过,就一个星期都不能忍了?
可到底乌龟王八地接下了这顶绿帽子,没问,生怕问了此刻两人又撒开来吵架。
今晚他不想和她吵了,他周四晚上冲口叫她小骚货,知她一定气得不行。而余琅易也没资格要求她唐鹭为自己守着,分手后她怎样,那不都她自由,他还能束缚她?
男人默了一默,轻启唇齿憋出笑意:“不想放,都在一块两年多了,我怕哥这一放手,你就转瞬看不见。最近才算领略你是个无心的女人,可憋了一晚上,到底没忍住说一声我爱你鹭鹭。”
说这话他心都在绞痛。
又说道:“自从姑苏回来,就没睡过一晚的整觉,你说让我等你几天,我就等了几天。每天在想你的答案,只把这件事挂着,三餐都茶饭不思,不信你摸摸我眼睑,可有日子没睡踏实了!既然要分手,就当给这两年多的故事画一道结局,再陪我待一晚成不?难道两年多的感情,还比不过那小王总的几天?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
话毕,抓起她的指尖去抚他眼下。是有些青郁的痕迹,而且脸亦显得消瘦,皮肤温润的散发阳气。
唐鹭的手被他攥着,沁入暖而清躁的感觉,她本来心砰砰跳,前面的话都被心软了些。结果最后一句听得,顿然狠心又打了他一巴掌。
“啪!”
生脆的细响,余琅易单挑眉峰,眼角被煽得搐了搐。
唐鹭憋一口气,薄情地咬唇说:“活该你,我对你已没有感情,除了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还有恒御。余琅易,只要你是恒御的总裁,是那个余家的人,我们便没有可能继续。”
余琅易随便她狠话连篇,任她每句话跟针一样刺在身上,反正最近被她虐了几乎两个月,已非第一次了。
只仍攥着她手,干脆不管不顾地暴露了心底最想说的话:“打吧,还能让你打上瘾了不是?动不动给哥来一掌,你当我活了这二十来年,还纵过谁如此放肆?要换成别人,早不知道被撇哪去,轮得到造次?……好鹭鹭,你就仗着老子爱你,离不开你。可是恒御的事情,又岂是我愿意看到的,岂是我能预控的?如果最后事实证明,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别人,是不是还能够让你继续爱我?你实话告诉我。”
唐鹭咬着唇不回答他,只问:“要不要看看你母亲周太给我发的消息?”
余琅易摇头,他才不看,敛眉冷郁道:“不看。她发的啥对咱俩丝毫不起作用,我只要你爱我,便无所顾忌……但不管你怎样决定,我都没有理由限制你。该做的我自会做好,就当是给你个交代!”
说着扳起宽肩,谦然君子地让开距离。他今晚分明没喝什么酒,可是眼睛却红,仿佛喝醉了一般迷离亮闪。
高高往下看她的模样,最后轻柔地贴她额头说:“排除这些外在的,我们还是甜蜜过的吧?以后谁会知道谁怎样,你开心就是了。”
唐鹭扭过头,慢慢咬唇:“那就只一次,等会儿结束你送我回家。”
余琅易心头一软,应:“好。”
后来的两人,便还是去了。余琅易在就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订了豪华套房。进入房间,两人便一块拥吻到床上。彼此亲昵地贴着,先是唇,脸颊,耳际,柔情眷意在洁白的被子上漂浮,如同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只属于二人掌控。
他只是她的保镖男朋友,最初他骑着酷炫的摩托车载她回到狭隘的小民房,他们彼此相爱又吵架,三天两头的斗嘴和黑脸,狠话一批批谁也不由着谁。而后他支起臂膀,去小心褪解她的裙子。
竟没想到唐鹭穿的是上次他给她买的黑蕾丝,那精致真丝衬托着她的美好。余琅易俯下,床头灯下有他的沉迷,唐鹭亦无所顾忌,抚他硬朗短寸。
余琅易却没那么快地给她,只嗓音低柔道:“还能有机会和解吗?回答我。”
唐鹭说没,后来忍耐不住,又唤他琅易。
从十点多开始,到凌晨一点多,近三个小时眨眼过去。回响环绕着舒畅的卧房,两个人四目相对着,唐鹭抬头,天花板上的精美吊灯如遇到地震轻晃。他无微不至地体贴周到,直到最后才相拥着躺倒。
灯光打照到男人丰俊的额头,淡淡一层细汗。余琅易也不问唐鹭是否会去找别人,一米九身躯只是不断给予到他的爱护,让她惬意到难以忘怀。
世界静止后,他回味起她今晚像匹小野马儿主动,却仍忍不住噙嘴角,踌躇道:“之前,是不是和王曜鳖孙子劈了?被他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