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门口敲了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严樱气恼地一把将手电筒摔到地上。
“没用的,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苏三急忙去捡那手电,埋怨道:“你摔它也没用啊,而且这个是证物,不能破坏。”
这手电倒是很结实,被严樱扔到地上什么事都没有。
苏三捡起手电,关上按钮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严樱已经失去了耐性,坐在台阶上一筹莫展:“等吧,等有人发现我们。哎,解剖课老师被人关在这里,传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就在这时,灯忽然灭了,整个地下室都黑了下来。
“有人断了电!天啊,这鬼地方待的久了会被熏死的。”
不错,这房间的福尔马林浓度非常大,电断了,排气扇不能工作,气味越来越重,真可能把人熏死,现在苏三的眼睛就开始不住流泪,她伸手擦了一下,鼻子也很不舒服,透不过气来。
她摸索着也坐到台阶上,故作镇定地开着玩笑:“樱子,我过去以为解剖课就是看到点吓人的东西,想不到这鼻子眼睛都跟着受罪啊。”
“那是啊,上课的时候大家都跟着流眼泪,太熏人了。”
说到这里,严樱散口气:“看看,现在排气扇不工作了,咱们俩很快也得和他们一样。”
她指的是池子里的尸体。
“不会的,你失踪了总得有人找啊,等会不是还得上课吗?”
“你说的也是,我们就等吧。”
地下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笼罩着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眼睛鼻子都被熏的失去了知觉,黑暗是最容易让人心生恐惧的,尤其是在这里,和她们一起融入这黑夜的是一池子的教学用的尸体,玻璃器皿中的各种人体组织标本。一想到这些,苏三就觉得后脖颈子发凉。
“你冷吗?”
严樱忽然靠了过来。
苏三吓了一跳,急忙摸着自己后脖子说:“樱子,我有点慎得慌,好像有人对着我脖子吹风,凉的。”
“你那是颈椎病吧。”严樱轻声笑了一下,一只冰凉的手摸到苏三的脖子上。
“你干嘛啊,我痒。”
苏三问。
“痒?难道你福尔马林过敏?”严樱叫道。
苏三一愣:“你手啊,你摸的我痒。”
“我没摸你啊,我戴着手套呢,对,我得摘掉手套,这忙乎的都忘了。”
接着是脚步声响起,严樱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你把手电放哪了啊。”
苏三只觉得浑身冰冷,她脖颈上明明还有一只冰冷的手。那只是柔柔的软软的冰冷刺骨,从她的脖颈轻轻滑过,苏三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喊叫出声音。
“手电就在桌子上。”
苏三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严樱拿到了手电,打开,苏三喊道:“你照我,照我这边!”
严樱不明所以,举着手电向苏三照去:“你怎么了?”
“你没看到什么?”
“没有啊?有什么?”
严樱不明所以,拿着手电对着周围一阵扫。
正好照到架子上的一个玻璃罐,那里面装着一个早产的婴孩,脸紧紧贴着玻璃,还有点扭曲,鼻子压的扁扁的,眼睛半睁着,苏三吓了一跳,呀地一声跳了起来。
严樱本来不害怕,被她这么一下也跟着左顾右盼,手电扫来扫去。苏三摸了自己的脖子一把,上面什么都没有,一定是刚才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