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草的浏览了一遍。
上面用很简单却详尽的字句,传述了裴元灏这些日子的一系列举措。
我才知道,在我南下的这段时间,他并没有闲着,而是立刻制定了一系列新政,并且从京城开始往各地颁布旨意实施,不仅免除了因东察合部长期骚扰而饱受战火煎熬的河湟地区的人民一年的徭役,还在河南府,徽州等地实施了新的摊丁入亩的赋税制度!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手都颤了一下。
新的赋税制度,他果然着手了!
我还记得,当初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他的时候,他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只是因为申恭矣等老臣的阻拦,新的税制被暂时搁置;在申恭矣倒台之后,我的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了如何能出宫,找离儿这些事情上,而完全没有再去注意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裴元灏还没有忘记。
从信笺上的消息看来,新政虽然仍然遭到了士绅和地方豪强的强烈反对,但因为朝堂上最大的阻力已经消失了,所以实施起来有些困难,却并非寸步难行,并且可以想见,在将来,会越加顺利。
看到这里,我的心中也浮起了一丝快意。
当然,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功劳,说到底,我只是在中间传了个话而已,提出新税制的人是轻寒,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实施新税制的人是裴元灏,看来,他们两应该是达成了一致,才能让新税制这么快的推行下来。
想到这里,我不由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多少有些苦涩。
他终究,是会成功的。
他没有选择我,而选择了他的梦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经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自己的梦想了。
我……真的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