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
“关于妙言的病。”
“妙言的病?”他坐到床沿,抬头看着我,我也坐到了他的身边,说道:“我去问过了皇帝,《神效集》是已经毁在了集贤典,能在民间找到的机会我想也是微乎其微;药老之前还说了另一种方法,是让精通易经的人为妙言行招魂之法。”
裴元修的眉头微微一蹙,立刻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京城有这样的人?”
“嗯。”
“什么人?”
“是个老道士。”
“老道士?”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喃喃道:“当年曾经听说,父皇的身边就有一个道人,据说修行高深,能呼风唤雨,难道就是——”
我说道:“就是他。”
裴元修道:“元灝想让妙言进宫?”
我点了点头。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吟了许久,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你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
他又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我要想一想,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我点点头。
他又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室通明,我看着头顶的帷幔,还有上面被阳光照得发亮的金线,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才隐隐听见耳边传来的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转头一看,裴元修侧卧着对着我,还在沉睡。
有些意外,平时他都比我起得早,往往我还在酣睡的时候他早已经穿戴整齐了,大概也是过去的生活留下的习惯,他几乎不怎么赖床,但今天看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却还在睡着,沉静而安宁的睡容也显得格外的惬意。
我就这样转着头看着他,感觉到他的呼吸轻柔的吹拂过颈项。
不知被我这样安静的注视了多久,他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眼睛睁开一线,里面透出了模糊而慵懒的光,看着我的时候,似乎还不甚清醒,混沌了好一会儿,凑过来在我的唇边一吻。
我眨了眨眼睛,还是安静的看着他。
而他落下那一吻之后,似乎人也清醒了一些,眼睛也多了几分清明来,退回去看着我:“青婴。”
“你醒了。”
“嗯。”他说着,又看着我:“你醒得这么早?”
“嗯。”
“还是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