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轻寒,还沉睡着。
我拿开他额头上已经快干了的帕子伸手一摸,温度倒是降下来了——昨晚他被他们带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他有一点发热,用凉水浸透了帕子在额头上冰敷了半天,温度稍微下去了一点,也让他睡得比之前安稳了。之后,我就一直守着他,听着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在小小的车厢里回响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倒是一觉就到了大天亮。
一边的烛台也熄灭了,昨晚都忘了在睡着之前吹熄烛火,幸好车厢里没什么动静,不然怕是要引起大火的。
我庆幸的轻笑了一声,但实在是坐了太久了,整个下身都有些发麻,我忍不住伸了伸腿,他枕在我怀里立刻被震了一下,轻轻的哼了一声。
我急忙又安静下来。
虽然,我也希望他能快一点醒过来,跟我说说话,告诉我他没事了,但我心里也很明白,他一直累得很,若不是疲惫到极致,这样的皮肉伤不会让他昏睡那么久,连那么重要的事都只能交代个只字片语,所以,能让他多睡一会儿,还是多睡一会儿。
偏偏事与愿违,哼过那一声之后,他原本舒展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轻盈……?”
“轻——”
我刚要轻唤他的名字,还没说完,他就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我看他咳得连腰背都弯了起来,急忙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平复下来,伏在哪里喘着粗气。
我问道:“你怎么样了,轻寒,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