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更加高兴,趁着顾传禄有点松口的空档继续说道:“当家的,咱们在镇子上置办间屋子,等清明的时候,咱们回来,给咱爹咱娘烧烧香,往日里咱们就住在镇子上,你就在酒楼里做事,我在家带着心桃,文哥儿放学的时候,也有个咱们的家回,省的酒楼里面吵吵闹闹的,影响文哥儿学习。”孙氏说的一脸慈爱,满脸憧憬着对文哥儿的幻想。
“若是过几年,文哥儿考上了秀才,考上举人,心桃找个好人家,咱们家就越来越好了。” 孙氏幻想着顾子文考上举人当官的场景,俨然好像自己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官太太。
顾传禄听了孙氏对未来的憧憬,心底的触动不能说没有。而是,孙氏说到了顾传禄的心坎上。
顾传禄这一生的希望都在顾子文的身上,谁叫他年轻的时候读书不好,考不上秀才,连当个教书先生都不能,只能去酒楼里面当账房先生。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比这吴溪村里整日里与黄泥巴打交道的泥腿子好上三分,顾传禄一出现,谁不尊称自己一声顾先生。
若是顾子文能够考上秀才,圆了顾传禄的梦,那简直是太好了。
所以说,谁要是敢阻挡他儿子飞黄腾达,顾传禄第一个就不放过谁。
顾传禄心里暗自得意,他让顾传寿供自己儿子读书,那是他看的起他。倘若以后,顾子文考了举人,在官场上面谋到个一官半职,那可是官老爷。
那简直就是顾家祖坟里面冒青烟了,方圆百里以后谈到顾家,谁不知道顾家大房顾传禄先生。
倘若到时候顾子文为官,若是顾传寿识相点,顾传禄还会要顾子文给顾传寿谋点好处,若是顾传寿敢阻挡自己儿子的路,那……
顾传禄心里暗暗发了狠,拳头紧握,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凸显了,若是敢误了自己儿子的前程,他第一个就不会放过顾传寿,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行:“此事容我在想想,咱们家现在就靠我一个人做账房先生的钱根本就供不起文哥儿。以后文哥儿读书,哪里都要用钱,咱们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可是老三不一样,老三手里有房子,有田地,他们坐在家里,将田地佃给别人,一年都有好几十两银子的收入。”想到这里,顾传禄心里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宅子是他们的,田地也是他们的。咱们若是就这样脱离了,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外人笑话不笑话,顾传禄是不知道,只是就这麽啥都不要,便宜了老三一家,那顾传禄可真的会呕死一辈子。
听到这话,孙氏也咬牙切齿,似乎勾起了心中的恨:“也不知道那老棺材究竟是干什么,所以的房子和田地都给了老三,连老二都没拿到一份。实在是偏心眼的!”
“能不偏心眼吗?当年娶曹氏那个女儿,光聘礼就花了好几十两银子,这钱都足够在镇子上娶个大家闺秀的,偏偏娶了这么个山野村姑。”顾传禄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