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懦弱,是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那自己,该继续走下去吗?
“我说了,我不喝药,你出去!”就剩下一道帷幔,听到了脚步声,从里面传来一个不熟悉,却让他思念了无数遍,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无数回的声音。
娇俏的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虚弱,没有了幼时软糯的声音,多了几分娇俏。
顾宁平一下子就呆住了。
几年的时间不曾相见,多少次闯入自己睡梦里的人,如今,就在这一道厚重的帷幔后面,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没听见吗?我不想喝药,你出去!”听着外面的人没有回话,谭玉书又重新说了一遍。
因着风寒,浓重的鼻音,让谭玉书的声音有些沉闷,有些沙哑,却丝毫没有减弱她小女儿的娇态,更是让人心生疼惜怜悯。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可是耳尖的谭玉书却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站着的人那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还有些哽咽。
谭玉书心里一紧,只觉得帷幔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像是牵动了她的心一般,扯的她的心生疼生疼的。
“阿青,是你吗?”里面又传来询问的声音,帷幔后面没有回音,却越发的让谭玉书心神不宁:“阿玉,你回来了?”
没人回答。
就在谭玉书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因着风寒头疼而有些晕头转向,不小心磕到了床梁,发出一声嘤咛声。
帷幔后面的顾宁平再也忍不住了,掀开帷幔,走进了内室。
谭玉书摸着被床梁磕疼的额头,朝声音来的地方一看,这一看,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疼痛和言语,就那么傻傻地看着面前的人。
几年不见,宁平哥哥长的真高了,以前踮起脚尖,就能够到他的头顶,可是如今,想来自己再怎么垫脚,都够不到了吧。
他的鼻梁好挺,一双黑黑的眼睛炯炯有神,就像是黑夜里的星星一样,让人着迷。
谭玉书看的有些痴了,就这么愣愣地望着顾宁平,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像是怕自己吓坏了这一幕,这么美好的梦就要醒来,让她空欢喜一场一般。
“玉书……”顾宁平手里端着药,来到谭玉书的床前,看着她的额头上刚才不小心磕到了的红印,难受的伸手去抚着她的额头,声音轻柔地就像是一场梦:“玉书,疼吗?”
谭玉书早就已经忘记了言语,那双冰凉的手,摸在自己的额头上,冰凉凉的,就像是一场梦:“宁平哥哥……”
“这是不是一场梦?真的是你吗?”谭玉书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就算是额头上那冰凉的触感,依然不敢相信,面前坐着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宁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