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早就在外面等候,听到声音之后,忙跑了进来,将门开了一条小缝,冰冷刺骨的北风还是顺着那小缝裹挟而来,顾筱婉睡在里头,还是感觉到那刺骨的冷意。
“今天怎么那么冷?”顾筱婉窝在被窝里头,依然冻着了,没了秦曳之的温暖,这被窝一下子又冷了。
“姑娘,昨天夜里下雪了!”阿左忙回答道。
“怪不得!”顾筱婉嘀咕,就见阿左直接进了帐内,伺候顾筱婉起身,等到顾筱婉感觉到了随着帐子吹进来的冷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穿衣裳。
可是,她已经坐了起来,阿左也走了进来。
光洁的身子,和身上那青紫的吻痕,落入了阿左的眼里。
阿左望着姑娘那身上的青紫,旖旎哪怕未经人事,却也知道那些吻痕代表什么意思。
顾筱婉有些尴尬,面色一红,就拿被褥盖着自己的身子,看着阿左像是没看到一般,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阿左手里的亵衣亵裤,开始穿衣裳。
等一切准备就绪,顾筱婉趁着早膳还没来,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雪景。
真的下雪了。
只见外头鹅毛似的大雪纷纷扬扬,整个院落已经被覆盖成了一片银装素裹,好美的景色。
只是……
想到那个人选择这样的天气赶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厚的衣裳,身边有没有御寒的东西,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她的思绪翻飞,看着那漫天的鹅毛大雪,思绪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姑娘,用膳了。”阿左见顾筱婉神情有些担心,知道她是在担心主子,忙唤道。
主子临走之前交代了,姑娘知道他此去凶险,她的任务就是让姑娘宽心些,不能总是担心主子。
阿左看到姑娘那担忧的样子,心里头却有些不明白了,既然知道姑娘会如此的担心,为什么要把实情告诉姑娘呢?
但是,这是主子的意思,她不好去问,也就只有按照主子的意思行事了!
顾筱婉回过神来,点点头:“嗯!”
这一次早膳,她吃的很简单,随随便便地用过膳之后就躺在软塌上看书去了。
阿左见她躺着歇着,知道昨夜她肯定没睡好,忙灌了好几个汤婆子,放在软塌的被褥里头,还又重新拿了一床厚实的棉絮盖在上面,生怕顾筱婉冷到了。
顾筱婉见她拿了十来个汤婆子,手边一个,腰边两个,脚边上两个,还有软塌的其他地方,也都放了汤婆子,见阿左灌这么,整个被褥里头全部都是汤婆子,顾筱婉有些哭笑不得:“你灌这么多的汤婆子做什么?”
阿左认真地回答:“姑娘,天冷了,你又畏寒,多放几个汤婆子,暖活,要是哪个冷了,你就告诉我,我去重新换!”
主子临走还交代了她,一定要多给姑娘灌几个汤婆子,半夜里记得还要换汤婆子,不然的话,汤婆子冷了,姑娘又要着凉了。
见阿左如此的认真,顾筱婉虽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没一会儿,被褥里头就到处都暖洋洋的,她本就是个怕冷之人,一下子暖和起来了,就连昨夜没睡好的疲倦也都上来了。
看了两页书之后,顾筱婉就呼呼地睡着了,看到姑娘睡着了,阿左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了被褥之后,来到了门口守着。
阿末见阿左那般小心谨慎的样子,有些奇怪:“你今日怎么与往日不同?”
总觉得阿左今日的表现有些过于谨慎了。
阿左偏头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说道:“主子临走时说了一句话,姑娘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让我们提头去见他!”
主子这说的还是轻松的,主子的原话是:她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自领三百刀。
曾经有人发明过一种刑罚,叫三百刀,刀刀不致命,却刀刀要你命。
前面的两百九十九刀都不是致命伤,只会让你体会到血流干时死亡来临时的恐惧,然后,最后一刀,直插心脏,让你体会到身体内的血一点点的流光,看着自己血流而亡,那样的场景,比直接提头的死法,恐怖阴森多了。
阿末见阿左这样说,怎么会不知道主子是告诉他们,姑娘的命比就是第一位的!于是忙应达到:“哪怕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要保护好姑娘!”
“我也一样!”阿左冷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幽深,看着院墙外的景色,满目的冰冷。
而此刻,一队商队已经悄悄地离开了京城,往南边的方向疾驰而去。
南边的边界,就是南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