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婉上前福福身子,舒天赐忙走了过来,亲自搀扶她起来:“安平不必如此多礼!”
舒天赐的手碰到了顾筱婉的手肘,她微不可见地往后退了退。
一缕夜风吹来,舒天赐只觉鼻尖充盈着沐浴过后的香气。
只见她今夜换了一件月白色襦裙,襦裙很是简单,上头没有绣任何的图纹,裙角和领口的位置也无其他色边,只是纯净,没有一点杂质的白衣。
外面罩着一件月白色绣着梅花披风,与白衣相映衬的,便是高高束起的简单的高螺髻,斜插了那根简单却古朴的梅花簪子,虽简单,却将公主的风华和威仪尽显。
看着那根簪子,舒天赐又瞬间觉得碍眼,忙将视线挪开了。
顾筱婉的肤色很白,白的几乎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还有那一双幽深妖娆的凤目,他上回见她的眸子,都不如现在这般邪魅,可偏偏今夜见了,让人挪不开目光。
她的眸子,长眉入鬓,凤目斜挑,眼底的流光像是沾染上了祸人的蛊毒,又或者是沾染了让人戒不掉的罂粟。
犹如荼蘼花开……
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他从不知,有女子的魅惑,和完全与之完全不应该同时出现的清纯干净,竟然如嵌在了骨髓里。
二者合而为一,让人心心念念,都难以忘怀。
顾筱婉进了棋室,稍稍地打量了下屋子里头的摆设,一张圆桌上头摆放了不少的点心和瓜果,她有些好奇,就见齐公公说道:“公主,这些东西都是替您准备的,就怕您待会下棋饿了,小膳房里头还备着燕窝,您饿了告诉下奴才,奴才就给您端上来。”
顾筱婉忙道了声谢,见舒天赐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想来那个位置是他经常坐的,他坐的那边很是简单,并无一个引枕,可是顾筱婉要坐下去的那边,却突兀的放了好几个绣着福字的引枕,都堆放在她那边。
她以为是舒天赐那边递过来的,便想要递两个过去,这么多都摆放在旁边,看着倒像是用来撑腰的。
舒天赐摆手:“我不用那些东西!”
顾筱婉顿感疑惑,他不用这些引枕,那棋室里头还摆放了这么多,这又是为何。
齐公公忙上前说道:“怕公主坐久了腰疼,特意备下的!”
顾筱婉笑:“公公想的真周到,谢谢公公了!”
对面的人冷哼一声,齐公公缩了缩脖子,忙站在了一旁,顾筱婉心思又往下一沉,将引枕放在了胳膊肘下,再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拿了黑子,黑子先行。
齐公公见她竟然不说话了,自己要是再突兀的说是皇上特意交代的,未免也不好,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