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哈哈!”窦之气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又道:“也罢,本将还是相信你们大理寺的,你要知道,虽然你是岳太师的女婿,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得秉公处理,你的一言一行,本将都会看在眼里的!若不想摊上大事,你最好想想清楚了再着手此案!”
金天正心说:他想得很清楚,他压根不想着手此案,但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不接行吗?
难道去跟皇上说,他也得避嫌?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件事交由别人,又会不会对凌王爷不利?
现在不单是案子好不好破的问题了,而是该不该去破!如果不破,又怎么能顺理成章地跟皇上那边交代!
呵呵,果然还是不好办啊!难怪他那老师要“生病”了!
晚上,金天正坐在油灯前,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那卷案宗,试图找寻出其中的破绽。
房门“吱呀”轻响,岳诗雅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
看见她,就仿佛看见了那位,金天正瞬间眉头拧得更紧了。
岳诗雅见状,忍不住问道:“夫君可是遇到什么难破的案子了?”
金天正想了想,等她靠近时,还是将卷宗合了上,道:“也没什么!对我来说,还是小事一桩的!”
岳诗雅笑了笑,将手中鸡汤放到他面前,道:“妾身亲手熬的,你快趁热喝!”
“好!有劳夫人了!”金天正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端起鸡汤要喝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今日在岳府,我走之后,岳丈大人可有不高兴?”
“怎么会?爹爹深明大义,怎么会因为这事不高兴?你也是有公务在身嘛!”岳诗雅笑着回道。
金天正轻“啊”一声,又道:“那、凌王妃呢?”
“四妹?”岳诗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岳琉璃,但还是如实回道:“四妹也没有不开心啊,只不过你走后没多久,她便身子不舒服,先回了!”
“不舒服?”金天正若有所思,岳诗雅在旁又解释道:“是啊,四妹原本身子就不好,上次小产之后,怕是一时调养不过来,心情也会有些抑郁……”
抑郁吗?他怎么看着这位凌王妃红光满面,心情还很不错的呢?
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岳诗雅眉眼一垂,道:“夫君大抵有所不知,第一个孩子对女人而言,往往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四妹这样,还未曾感觉到身为人母的喜悦,便……”
看她面上露出一丝苦笑,金天正也跟着动容了,知道她这是又想起了自己一年前那个未出世便夭折的苦命孩儿了。
遂放下鸡汤,攥住了岳诗雅的手,轻声安抚道:“你呀,就不能提起孩子两个字,唉,别多想了,我们这不是还年轻嘛,孩子总会有的。不行明日我再去宫里请个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多吃几副方子试试!”
一年前岳诗雅难产,金天正选择了保大人,随后孩子生下来便是个死胎,岳诗雅也在那时候元气大伤,调养了一年多,这肚子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太医说,她现在这体质只怕再怀孕有点难。为此,岳诗雅还曾怏劝金天正那个妾室,但被他拒绝了。
如今只要一想到这个,岳诗雅便觉得愧对于他,愧对于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