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卿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神色,玩弄着手中的折扇:“据我所知,每次宴请这些所谓风流高士的时候,他都有稀罕的物事摆出来供人赏玩,所以其实这倒也不算什么。”
他说着,将折扇闲然一合:“如今洛都最负盛名的皇商,不正是他石家吗?何况自从意园废弃之后,洛都的雅集也是此处首屈一指。”
“这样啊……”风茗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什么。
宁朝民风颇为自由,今日的雅集之上亦有不少洛都贵女前来赴宴,几番推杯换盏之间,风茗便稍稍有些不支。待得她再一次敬完酒回到座上之时,却看见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菱花水晶薄荷糕。
“明明不会喝酒,逞什么能?”沈砚卿以手支颐,微微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眸光澄明通透。
“没理由回绝她们,要不……”风茗咬下一口薄荷糕,眨了眨眼,一笑,“先生来帮我挡挡酒?”
“……你确定?”沈砚卿一时失笑,他眉梢一挑,语声如朗月清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请求。”
他虽是这样说着,还是抬手接过了风茗手中的酒樽,而后抬手便将这酒倒掉:“不想喝的话,倒在袖里不就行了?”
风茗显然完全没有料到沈砚卿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半晌才道:“……有些暴殄天物吧?”
“无妨,生意往来了这些年,石斐的性子我也算知道,他不差这点钱。”沈砚卿挑眉,“何况酒水么……”
他却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转而瞥了一眼此刻的天色,对风茗道:“想不想出去走走?”
“这样……不太好吧?”风茗正欲随他起身,却又有几分犹疑。
“座上已有好些不胜酒力的宾客借故离席了。”沈砚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难不成,你想同石斐那些人斗酒?他劝酒的法子,可不是你能应付的。”
“那……好吧。”风茗一听“斗酒”二字,便立时只剩下了避之不及的想法。
沈砚卿召来席间的侍从低语了几句,便转而向着风茗微微颔首,示意她同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