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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 / 2)

·很可能是被害人在早些时候工作室发现的一名男子。

·白人,体格高大。戴墨镜,奶白色防风大衣,戴帽子。驾驶一辆suv。

作案手法:

·撬锁进入。

·袭击方式未知。很可能将工作室内扎花细铁线作为凶器。

证据:

·含有鱼类蛋白的土壤来自乔安娜的花艺工作室(作为兰花花肥使用)。

·硫酸铊来自附近区域。

·花艺工作室的扎花铁线被剪成相等长度。作为杀人凶器使用?

·时钟:

·与其他两座相同,不含硝酸。

·没有纸条或诗文。

·现在没有发现脚印、指纹、武器等。

·黑色斑点:屋顶用沥青。

·用aster热成像技术在纽约市内寻找可能的来源地点。

其他:

·凶手会在作案前检查被害人的状况。出于某种原因而选择了被害人,是什么原因?

·有警用对讲机。改用加密频道。

·汽车:

·棕褐色suv。

·车牌号码未知。

·已发出紧急车辆定位指令寻找。

·案发区域共有四百二十三名棕褐色suv车主。与通缉令对比搜查发现两名车主。其中一位年纪不符,另一位因贩毒在狱中服刑。

·车主为狱中服刑男子。

钟表匠的探路者

地点:

·哈得孙河与休斯敦大街交会处停车场,二楼。

证据:

·探路者的车主,就是此前查到的正在服刑的犯人。车辆已被没收,等待拍卖,在停车场中被偷走。

·停在了相对开阔的环境中,附近没有出口。

·车内发现食物残渣,残渣来自玉米片、薯片、脆饼和巧克力,还有一些花生酱饼干留下的碎屑,有苏打水(不是可乐)的痕迹。

·一盒雷明顿点三二口径自动手枪子弹,缺少七颗。罪犯所用手枪可能是奥陶加mkii型手枪。

·书——《终极审讯技巧》或为钟表匠行凶杀人蓝本。出版方处未得到有用信息。

·一撮黑灰相间的毛发,初步推测为中年女子头发。

·车身内外没有发现任何指纹。

·肉色棉质纤维来自手套。

·后座沙粒与柏树街小巷中使用的细沙相符。

·发现十三码平底鞋鞋印。

犯罪现场四

地点:

·格林尼治村,巴洛大街。

被害人:

·露西·里克特。

罪犯:

·钟表匠。

·同伙。

作案手法:

·计划杀人手法未知。

·闯入与逃跑路线尚不明确。

证据:

·时钟:

·与之前发现的时钟相同。

·将之摆放在了浴室。

·无爆炸装置。

·时钟沾有甲醇,无其他痕迹。

·没有留下字条或诗。

·近期没有使用沥青翻新屋顶。

·没有指纹或鞋印。

·无明显痕迹。

·发现来自外套或大衣毛领上的羊毛纤维。

文森特的口供与教堂搜索信息汇总

地点:

·第十大道与第二十四大街交会处。

罪犯:

·钟表匠:

·名叫杰拉德·邓肯。

·来自中西部的商人。从事的具体行业尚不清楚。

·妻子死于纽约;为妻复仇而杀人。

·携带一把手枪和裁纸刀。

·手机不可追踪。

·收集古旧时钟和手表。

·在钟表匠组织与钟表学组织中进行了搜索。

·尚未得出结果。

·国际刑警处和罪犯信息数据库中均没有相关消息。

·同伙:

·文森特·雷诺兹。

·临时工。

·居住在新泽西。

·有性骚扰犯罪记录。

证据:

·发现另外五座时钟。与之前发现的时钟一样,少了一座。

·在文森特房间内发现:

·垃圾食品、饮料。

·安全套。

·胶带。

·破布。(堵嘴用?)

·在邓肯的房间内发现:

·几本钟表学杂志。

·一些工具。

·波士顿和坦帕市博物馆展览表。

·更多胶带。

·沾有泥土、细沙和盐的旧扫帚。

·三只比克钢笔。

·一些硬币。

·市中心停车场的停车收费收据。

·上东区药店的收据。

·上东区一家酒店的一盒火柴。

·鞋底沾有亮绿色油漆的鞋子。

·一加仑空瓶,曾装有酒精。

·宠物用粘毛器。

·米黄色手套。

·未发现指纹。

·使用过的灭火器。

·灭火器包装纸箱,无内容物。

·将灭火器改装成燃烧装置,用酒精做燃料?

其他:

·在教堂附近杀死一名目击者,是学生。

·当地分局正在核实。

·驾驶一辆偷来的深蓝色别克。

·杀死了原车主。

·搜索车辆失窃、凶杀和失踪人口报案信息。

·发布了紧急车辆定位指令;目前未有发现。

莎拉·斯坦顿正冒着严寒,快步走在人行道上,她正在赶回那栋位于中城区的办公大楼。她就在那里上班。莎拉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杯星巴克拿铁咖啡,还有一包巧克力饼干——一种罪恶的享受,但她今天的工作会很忙,就当是奖励自己的辛苦吧。

不过,倒不是说她需要一些美味的激励才能回去继续工作,她喜欢这份工作。莎拉是一家大型地板与室内装潢设计公司的预算经理,还是一个八岁男孩的母亲。生过孩子后,她比自己计划返回职场的时间早了几年,再次开始工作,这都是因为那次痛苦的离婚经历。她从公司的接待员做起,一路飞升,很快便成了公司里的预算管理员。

莎拉的工作要求她整日和数字打交道——但公司给她的待遇很好,她与周围的同事相处得都不错(好吧,大多数还是不错的)。而且,因为她的工作内容,使她经常需要出去见客户,所以她的工作时间很灵活。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她每天都要给孩子穿好衣服、做好上学的准备,然后在上午九点的时候送他去第九十九大街。接着,她还要赶来中城区上班。她的时间表常常因为大都会的交通管理而不得不做出调整。今天,她得工作十多个小时;明天,她可以休息一整天,带儿子去为圣诞节买些节日用品。

莎拉在办公楼的后门刷卡,然后推门走了进去,之后,她便开始了她每天下午的健身活动——步行上楼,走去她的办公室,而不乘坐电梯。公司的办公区占满了整个大楼的第三层,而莎拉的办公室却是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她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四个员工,但莎拉很喜欢这里。公司的领导们很少会屈尊来这里,所以,她可以不受打扰,安心工作。

她走上二层,停下了脚步。一边伸手拉门,一边再次想着那个困扰她多时的问题:为什么办公室的门从来都不锁?就连靠近楼梯口这里都不锁一下。要是有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进来,那可太容易了——

莎拉突然被吓了一跳,她听到了一阵微弱的金属敲击声。而四下张望后,她什么都没看到。

而且……刚刚是否还有呼吸声?

有人受伤了?

她要不要去看看?还是去叫保安?

“有人在吗?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莎拉想,也许根本什么都没有。然后她迈步穿过走廊,走向办公室的后门。莎拉打开了门锁,沿着公司长长的走廊向前走去。

进入办公室后,她脱下了外套,将咖啡和饼干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办公桌前,看向她的电脑。

真奇怪,莎拉想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日期与时间设定”窗口。

这是windows xp操作系统的应用程序,你可以用它来设定电脑的日期、时间和时区。程序的界面是一个标有当前日期的日历,截面右侧有两个时钟,一个是带有两个指针的模拟时钟,一个是数字时钟,都在一秒一秒地运行着。

她去星巴克买咖啡之前,这个界面还不在屏幕上。

它是自己跳出来的吗?莎拉想着。为什么呢?也许有人在她离开的时候用了她的电脑,但她想不到是谁,也想不到这么做的原因。

也不是什么大事。莎拉将界面关掉,向前挪了挪椅子。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桌子底下。那是什么东西?

莎拉看见她的办公桌下立着一只灭火器。这东西之前没有。公司总是做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开始安装新灯具、实行新的应急疏散计划。

现在,又搞来了灭火器。

大概又是反恐意识的产物。

莎拉飞快地瞄了一眼儿子的照片,照片中,儿子的笑脸让她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她将包放在桌子下面,打开了饼干的包装袋。

警督丹尼斯·贝克缓步走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上。他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很大的工业区,在地狱厨房的西侧。

警员们按照他的方法,将所有从钟表匠藏身的教堂里找到的证据分类整理,开始了各自的分散调查。贝克说他记得有一家仓库就是涂了那种晃眼的绿色油漆,与钟表匠房间里鞋子上的油漆颜色一样。于是,其他人纷纷赶去追查别的线索,他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高大的建筑在街道两旁延伸开来,阴森森的。这里人迹罕至,即使是在明亮的阳光下,这条街依旧暗淡而荒凉。大楼墙上,离地两米左右高的位置,被涂上了各种涂鸦,而楼房的窗子,也碎了大半——还有些窗子的玻璃看起来像是被子弹击碎的。建筑的顶端挂着有些褪色的标识,用老式的打印字体写着:普林斯顿运输与储存仓库。

仓库的前门果真涂着那种亮绿色的油漆。门是锁着的,并且还绑上了铁链,无法打开。但贝克找到了一扇侧门,那扇门有一半都被垃圾箱挡住了。侧门没有锁,他四下看了看街上的情形,随后打开门,走了进去。贝克开始向前走去,这地方十分昏暗,只有外面斜斜透进几缕阳光。空气里满是腐烂的纸箱气味,还有霉味和热油的味道。他拔出了手枪,握枪时感觉有些别扭,因为他虽然做了多年警察,但一枪都没开过。

静静穿过走廊,贝克来到了建筑的主要储藏区域。一个巨大而开阔的空间,只是地面上满是混着油污的水坑和许多垃圾,同时他还有些恶心地发现了地上丢弃的大量安全套。这里大概是你能想到的最不浪漫的幽会场所了。

这时,贝克发现,在一排靠墙的办公室里,一束灯光透了过来。他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环境,所以随着他向前靠近,他也看得更加清楚,那是在一个小房间里亮起的一盏台灯。除了这个,他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一座月亮脸时钟——钟表匠的名片。

贝克继续向前。

但这里太暗了,他一时没注意。踩到了一摊油污,狠狠地摔了一跤,他倒吸了一口气,侧身倒在地上,手中的枪也摔出去好远。贝克痛苦地呻吟着。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侧面的走廊快速出现在了贝克的身后。

贝克抬头,刚好与男人的视线相对。那是杰拉德·邓肯,钟表匠的眼睛。

杀手弯下腰。

他伸手拉起了贝克,问道:“你没事吗?”

“不小心,差点摔死自己。谢了,杰瑞。”

邓肯走到一边,捡起贝克的手枪,递给了他,笑着说道:“你根本用不上这东西。”

贝克接过枪,说:“除了你,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还会碰上谁,总是小心为妙,这地方阴森森的。”

钟表匠走向那间办公室,口中说着:“进来吧,我跟你具体说说,她身上会发生些什么。”

“会发生些什么”的意思是这个男人将要用什么方法杀人。

而他口中的“她”,指的是一位纽约警察局的警探,名叫阿米莉亚·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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