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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 2)

他并不知道这样一个俗名。但是有不少新一代的爆裂物有每秒三万英尺,即比一颗子弹还快十倍的爆炸威力,这会是其中的一种吗?他问道:“它的特性如何?”

对方停顿了一下,“味道很不错。”

“你在说什么?”

“它很甜,味道不错。”

莱姆问:“你是说它是真的棉花糖?在游乐场可以找到的那种?”

“是的,你以为我指什么?”

“算了,”这名刑事鉴定专家叹了一口气,问,“从他鞋子上采集到的尿酸是因为他踩到了人行道上的狗尿吗?”

“无法辨别他是在哪里踩到的,”检验员表现出调查局著名的精确性,说,“但是样本验出来确实是犬科动物的尿液。”

莱姆谢过他,然后挂了电话。他转向团队,“他的鞋子上同时有爆米花和棉花糖?”他喃喃地说道,“他是在哪里沾上的?”

“球场上?”

“纽约的球队最近都没有在主场比赛。我在想,也许我们的不明嫌疑犯曾走过一个在昨天或最近举办游行或嘉年华的社区。”他问吉纳瓦,“你最近有没有参加什么游行活动?他有可能在哪里看到你吗?”

“我?没有。我并不太去游行的场所。”

莱姆对普拉斯基说:“既然你不用管那些虫子的事了,就打电话给任何你觉得有用的人,找出每一张核发的游行、嘉年华会、庆典、宗教庆典许可证,总之诸如此类的东西。”

“我马上去查。”新手说。

“我们还有什么?”莱姆问道。

“从缩微胶片阅读机底座上发现的碎片,就在他用某个钝器击打的地方。”

“碎片?”

“我猜是一些油漆表面碎屑,也可能是从他拿的什么东西上剥落下来的。”

“好吧,拿去和马里兰比对吧。”

联邦调查局在马里兰的一个机构内有一个庞大的资料库,收集了过去和现在的各种油漆样本。它大多数时候是用来比对汽车漆的物证,但也有数以百计的油漆样本。在德尔瑞打了另一个电话后,库柏将气相色谱分析的成分分析及其他有关油漆碎屑的资料传送过去。几分钟后,电话响了起来,而这位联邦调查局检验员报告,这一样本符合专门销售给武术用品制造的油漆,他们生产索连棍、警棍这一类的东西。他还补充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此物质并没有制造商的标识,而且是大量出售的——意味着几乎无法追踪。

“好吧,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拿着索连棍、杀伤力很强的手枪以及血腥绳索的强奸犯……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噩梦。”

门铃响了,过了一会儿,托马斯引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他的手臂搂着她的肩膀。

“看看是谁来了!”助理宣布。

这个苗条的女人有着一头竖着的紫色头发和一张美丽的脸。她的紧身裤和运动上衣显露了一副运动员般的身体——事实上,莱姆知道,是一个表演者的身体。

“卡拉,”莱姆说,“很高兴又见到你。我猜你就是萨克斯打电话找的那个专家。”

“嗨。”这个年轻女人拥抱了萨克斯,又和其他人亲切问候,并用双手握着莱姆的手。萨克斯将她介绍给吉纳瓦,吉纳瓦以一种有礼貌但有所保留的神情看着她。

卡拉(这是一个艺名,她不肯透露她的真正姓名)是一位魔术师和表演艺术家,她曾经在最近一宗谋杀案中担任顾问,协助莱姆和萨克斯;在这起案子中,凶手利用他的魔术和戏法技巧接近被害人,杀害他们,然后逃得无影无踪。

她住在格林尼治村,但当萨克斯打电话时,她正好在上城的一家疗养院探视她的母亲。他们花了一点时间寒暄——卡拉正在为苏荷区表演坊的一场个人演出做准备,而且她目前正和一名杂技演员交往——然后莱姆说:“我们需要一些专业意见。”

“没问题,”这个年轻女人说,“我会尽力帮忙。”

萨克斯向她解释了案情。当她听说是强奸未遂时,皱起了眉头,低声向吉纳瓦说:“我很难过。”

女学生只是耸了耸肩。

“他带着这个。”库柏说道,手中高高举着那张从强奸用品袋中取出的倒吊人图案的塔罗牌。

“我们想你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有关它的东西。”

卡拉曾向莱姆和萨克斯解释过,魔术世界分为两个阵营:不声称自己具有超自然技能的娱乐节目表演者,和那些声称自己拥有神秘力量的人。卡拉对于后者毫无兴趣——她只是一名表演者——但她曾经在魔术用品店打工以支付房租和伙食费,因此她知道一些有关占卜师的事情。

她说:“好的。塔罗牌是一种古老的占卜工具,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古埃及时期。一副塔罗牌有五十二张小阿卡那牌和二十一张大阿卡那牌。它们大致代表一段生命之旅。‘倒吊人’是大阿卡那牌中的第十二张。”她摇摇头,“但是似乎不太合理。”

“有什么不合理?”塞利托一面问,一面轻轻揉搓着他的皮肤。

“它根本不是一张凶牌,看这张图片。”

“就这种倒吊着的情况而言,”萨克斯说,“他看起来确实相当平和。”

“这个形象来自奥丁。他头朝下倒吊了九天,以寻求内在真理。如果你在占卜中抽到这张牌,表示你将展开一次启迪心灵的探索之旅。”她用头示意一台电脑,“可以吗?”

库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在谷歌输入一个词,几秒钟后找到了一个网站。“怎么把它打印出来?”

萨克斯过去帮她,过了一会儿,一张纸从激光打印机中出来了。库柏将它贴在写字台上。“这就是它的含义。”她说。

倒吊人并不表示某人在受惩罚。它在占卜中出现时表示一段心灵探索的旅程,它将引向一个决定、一次转机或方向的改变。这张牌常常预示一种向经验屈服、结束一场挣扎和接受现实。当占卜中出现这张牌时,你必须倾听你的自我,即使这个信息似乎违背了你的逻辑。

卡拉说:“这张牌与暴力和死亡无关,它代表心灵上的悬而未决与等待。”她摇着头,说,“这不是那种凶手会留下来的东西——如果他有一点塔罗牌的知识。如果他要表示一个毁灭性的意义,就应该留下塔或者小阿卡那牌宝剑图中的一张。这些才是凶兆。”

“所以他选这张是因为它的图案看起来很吓人。”莱姆总结道。而且因为他计划用绳子勒死——或“绞杀”——吉纳瓦。

“我是这么猜的。”

“这些很有帮助。”莱姆说。

萨克斯也谢了她。

“我要走了,得回去排练。”卡拉握着吉纳瓦的手说,“但愿一切顺利。”

“谢谢。”

卡拉走到门口。她停下来看着吉纳瓦:“你喜欢戏法和魔术表演吗?”

“我没看过多少,”女孩说道,“学校还挺忙的。”

“嗯,三个星期后我有一场表演,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所有的信息都在入场券上。”

“在——?”

“入场券。”

“我没有入场券。”

“你有的,”卡拉说,“就在你的皮包里。哦,旁边还有花吗?把它当作幸运符吧。”

她离开了,他们听到关门的声音。

“她到底在说什么?”吉纳瓦问道,低头看着自己的皮包,是合上的。

萨克斯笑着说:“打开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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