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质疑你的假设。”
萨克斯说:“说来听听。你是说哪个?”
“假设弗农指的是格林威治村。”
“还有什么别的村?”
“中村。”他看一眼阿切尔,“皇后区的一个社区。”
她点点头。“那个你说是——因为那些腐殖质和别的微物证据。我还对此表示怀疑。”
“没错。”
“我猜我们终究不需要两个问号了。”
萨克斯仔细看着网上的一张中村地图。面积不小。“知道他到底有可能在哪里吗?”
“我知道,”莱姆仔细看着地图说道,耳朵里响起朱丽叶·阿切尔的话。
谜语的谜底总是很简单……
“我能把范围缩小。”
“缩小多少?”库柏问。
“缩小到大概六英尺。”
皇后区的圣约翰墓园是许多名人的永久安息之地。
他们当中有:马里奥·科莫、杰罗丁·费拉罗、罗伯特·梅普尔索普,还有毫不逊色的查尔斯·阿特拉斯。但阿米莉亚·萨克斯知道这地方,主要是通过类似职业性的关系,你可能会这么说。这个天主教墓园里埋葬着历史上最著名的匪徒的尸体,有好几十个:乔·科伦波、卡迈恩·加兰特、卡罗·甘比诺、维托·吉诺维斯、约翰·高蒂,还有教父之最,幸运大佬卢西安诺。
现在,萨克斯把都灵车停在中村大都会大道的入口处,以纽约市的标准来看,这里一片田园风光。主楼是巴伐利亚人和伊丽莎白时代的乡下人都会觉得熟悉的建筑。尖顶,塔楼,铅框窗户,围有白边的砖墙。
她钻出车子,出于习惯解开外套,随即用张开的手掌碰碰格洛克的枪柄以调整位置。如果过一会儿你问她有没有这么做,她不可能告诉你。
附近停着当地警局的两辆便衣警车。她很高兴地发现,两辆车相当不引人注意。没有古里古怪的伸缩天线,没有电脑占据前座的空隙部分。挂的是真正的车牌,不是政府牌照或永久牌照。
在入口附近的一个有利位置,一名年轻的巡警朝她点点头,他胸甲上的名字是凯勒。
“我们可以步行过去吗?”她问。
“可以,这样最好。”
她明白他指的是这种情况,任何车辆在这个大范围开放的墓园都会引来关注。
“不过我们动作要快,马上要天黑了。我们守住了入口,但是……”
他们默不作声地出发了,穿过入口,然后沿着沥青车道走。这个春日的傍晚温和如贺卡,来这里的人很多,留下了鲜花。有些孤身一人,可能是鳏夫寡妇。多数都上了年纪。也有成双成对的,给父母的墓地献花,也或者是给孩子。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墓园的一个荒芜之处。两名紧急勤务小组的成员抬起头,都是留平头的壮实男子,配着战术装备。他们在一座陵墓后面执行监视任务。
她点点头。其中一名战术警察说:“他来这里有半小时了,还没有动过。我们派了一个便衣警察去清理平民。跟他们说稍后会有一场国葬,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清场。”
越过他们,萨克斯看向五十英尺开外的一处坟墓,看着一个男人的后背,那人坐在墓碑附近的长凳上。
“如果他要逃跑的话,”她问,“别的小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