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很重要,我记得你差不多得去赴约了吧。”
他指的是听证会,关于这个男人获批离开目前所在的司法管辖区的事。失去他,德尔瑞并不可惜,因为吉普的利用价值也差不多到头了。这便是秘密线人的本质,就像货架上的酸奶一样,保质期很短。吉普也好,吉姆也罢,正打算向纽约州假释委员会申请许可令搬去佐治亚州。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个地方?
“要是您愿意美言几句,弗雷德长官,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用湿漉漉的浑浊双眼看着面前的探长。
华尔街的人真应该好好学学秘密线人圈的行事规则。没有什么衍生品、违约互换,也没有保险金或造假账这些复杂的玩意儿,一切都简单明了。你给内应一些甜头,对方也会用等值的信息与你交换。
线人要是没有值得交换的东西则立刻出局;而你要是没有支付相应的“酬劳”便会惹得一身臊。
流程极其清晰透明。
“好啊,”德尔瑞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现在来谈谈我想要的。话说在前头,这件事可是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吉姆?”
“有人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说得没错。好了,听着,我要见布伦特。”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威廉·布伦特?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换了名的吉普,瘦小的吉普——回答的时候声音明显抬高了许多,很明显,他绝非全然不知情。
于是德尔瑞悠悠地拖长了声音说:“佐治亚州的事情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呢。”
接下来的六十秒,吉普纠结地做着内心斗争。
“我是说,或许我可以……问题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