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决于我是怎么死的。”
访客和善的面孔上浮起一抹微笑:“我没有和您还有您的助手准确介绍自己的身份,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莱姆对此一点也不在意。如果此人假扮他人混进来是为了杀他,那他早就死了。他抬了抬眉毛,意思是:没关系。解释清楚,赶紧把事儿办完。
“我不是残疾人人权协会的人。”
“不是?”
“对。但我时不时需要把自己说成是某某组织的成员,因为我的真实身份经常让人把我赶出来。”
“耶和华见证人?”
来者轻笑了起来:“我来自一个叫‘死亡尊严’的组织,是一个始于佛罗里达州倡导安乐死的组织。”
莱姆听说过这个组织。
“您考虑过协助自杀吗?”
“是的,几年前考虑过。但我决定不去死了。”
“但您依然把它作为一个可选项。”
“谁不是呢?无论是否残疾。”
对方点点头:“确实。”
莱姆说:“很显然,选择最有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并不值得嘉奖。那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们需要更多的宣传,通过像您这样拥有公众知名度,并且希望选择转变的人。”
转变。这倒是说得够委婉。
“您可以拍摄一个youtube视频,接受采访。我们觉得,或许有一天您会需要使用我们的服务……”他从公文包中抽出一个小册子。那是个色彩柔和、制作精良,封面还印着花朵的册子。莱姆注意到,那些花既不是水仙也不是雏菊,而是玫瑰。玫瑰的上方印着两个字:选择。
他把册子放在莱姆面前的桌上:“如果您有兴趣以名人的身份帮我们宣传,我们不仅可以为您免费提供服务,还能给予补偿。不管您相不相信,以一个小团体而言,我们发展得还算不错。”
估计使用他们的服务都要提前支付费用,莱姆想着:“我想我真的不适合。”
“您只要说自己一直把协助自杀当作一种可行的选择就够了,我们也可以帮您拍视频,并且……”
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把莱姆吓了一跳:“给我滚出去!”科裴斯基也明显为之一震。
汤姆冲进了房间,医生见状身体不由得向后靠去,手中的咖啡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咖啡也洒在了衣服上:“等等,我——”
平常总以冷静面目示人的助手此刻却面部红涨、青筋暴起,双手正因愤怒而发抖:“我让你滚出去!”
科裴斯基起身,依然保持着冷静:“听我说,我正在和莱姆探长商量。”他平静地说,“您没必要这么激动。”
“滚!立刻!”
“我很快就走。”
“现在就走。”
“汤姆……”莱姆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