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姆觉得不耐烦。桌上的证物亟待调查,可这个小子想说的事情似乎也刻不容缓;于是他点点头,问道:“他还好吗?”
“医生说还要观察。但我想说的是,首先,很抱歉之前没有说实话。本来想说的,但那样似乎……我不知道,似乎显得很不专业。”
“的确。”
“但更重要的是,你看,我去医院的时候问护士要了他的社保号码和个人信息。你猜怎么着?他是个诈骗犯。曾在阿蒂卡监狱服刑三年,劣迹斑斑。”
“真的?”萨克斯问。
“嗯……我是说,是的。而且已经被批捕了。”
“已经被批捕了。”莱姆沉思道。
“罪名是什么?”塞利托问。
“施暴,收赃,入室行窃。”
浑身皱巴巴的大个子警官大笑道:“这下可真是歪打正着呀,一个字不差。”他忍不住又笑了几声,看着莱姆,后者依旧面无表情。
莱姆说:“所以你感到特别高兴?”
“我并不是为撞到他感到高兴,这件事还是我的错。”
“可你如果没法挽回这个事实,那么宁愿撞到的是他而不是四个孩子的父亲。”
“呃,是的。”普拉斯基老实回答。
关于这件事,其实莱姆还有话想说,但现在不是时候,这里也不是地方:“重要的是,你不再为此纠结分心了,对吗?”
“对。”
“那就好。好了,既然肥皂剧情已经结束,或许是时候好好工作了。”他看了一眼电子时钟:下午三点。莱姆感到时间的压力正如——啊,高压电缆中的电流一般呼啸而过。他们掌握了嫌疑人的身份、住址,却依旧没有任何关于他所在的确切线索。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片刻后汤姆带着塔克·麦克丹尼尔进来,小跟班却不在。莱姆立刻意识到他是来做什么的,实验室里的每个人估计都明白。
“又有恐吓信了?”莱姆问。
“是的,而且这次他真打算玩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