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如此的爱慕着太女犀。
或许可以说,年轻的宫侍几乎没有不把春心寄托在太女殿下身上的。
她是大皇朝唯一的继承人,青春焕发而又野心勃勃。早在她十岁的时候,便在策论中谈及她一统天下的壮志,在士族间传为美谈。随着老皇帝愈发昏庸不理朝政,太女殿下的存在更是坚定了朝野的信心。
睥睨朝堂还不算,偏偏在宫内对宫侍却是极温和的模样。惹得多少年轻宫侍沦陷了进去。
青珏自小是跟随着慕容贵君长大的。对于太女殿下的美名也有所耳闻。他好奇着,也猜测着小慕容或许未来会入住东宫,他不仅能见到太女殿下,甚至还可以服侍她。全然没料到去年的宫变让小慕容直接成了慕容贵君,而他要陪侍的对象从太女殿下变成了皇帝。不是不失望不难过的。尤其在年宴偷眼瞧到了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这种遗憾的痛苦达到了顶峰。
会有更多的小侍幸运地给太女殿下侍寝,而他青珏就是不幸的那一个。
哪知世事峰回路转,太女犀居然和慕容贵君有了首尾,而他,仍然能够将自己的处子身交给太女殿下。没有一点将来可能东窗事发的恐惧忧虑,青珏只觉自己欢喜到了极点。
他使尽浑身解数地舔弄着太女殿下的花穴,甚至抛掉了男子的矜持,主动引诱她。
她会喜欢的,对吧。他深深看着木犀起伏的背影。即使是小侍,是个垫床脚的,他也要做最被宠爱的那个。
似是感觉到了青珏的视线,木犀一边动作着一边回头对上了青珏的眼神,隔着飘飞的床幔,那眼神的意味已经模糊不清了。
随着小慕容带着哭音的深深喘息,床上的两人激烈的动作总算停歇了下来。肢体交缠的躺在床上,身上还带着欢好时的各种体液。两人的长发缠在一起,却懒得梳理开。木犀在此时谈到了拜访谢太后的事。
慕容家和谢家关系亲密,况且小慕容与谢九公子在闺中便是极要好的朋友,可能与谢太后没什么交情,但是绝对有门路。
虽然很可笑,但木犀也清楚地认识这个事实,也懒得浪费时间怨怼了。世家势大,连皇帝都要看她们脸色,更何况,她一个父族不显的太女。苦心经营的名声,费心拉拢的寒门学子,在世家眼里不过是无根的浮萍罢了。
木犀想要达成天下一统的抱负,世家于她而言,是困难,也是机遇。而在没有尝试之前,怎么可以轻易地说不可能呢。
“这么说,殿下您有意于九公子了。”小慕容可不是个笨蛋,相反,对朝堂和后廷之间弯弯绕绕的那些复杂关系有极敏锐的嗅觉。
“怎么,醋了?”木犀轻笑,却是没接小慕容的话。
“醋?不过是因为喜欢殿下。更过分的是殿下吧,明明还在我的床上,却还想着别的男人。”小慕容嗔道。
要说木犀有多喜欢自己,小慕容觉得恐怕真的只有一点点吧。
挺好的,他为她谋划,她替他纾解深宫中的寂寞。
木犀也懒得辩解,直接吮住了他水润的唇,舌头灵活地缠着对方,直将小慕容吻得眼泛水光才停止。
但小慕容很快眼神就清冷了起来,配上他一副明显被女人疼爱过的身子,木犀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喜欢的。
“虽然有些私心,不过我说的也确是实话。阿九不适合入驻东宫,他不是能安分于后廷的人。”话音刚落,小慕容自己也觉得这番话可能让殿下不喜了,又低声补充道,“我与他做了十年的好友,他是什么性子,瞒不过我。他曾说他心目中的妻主,是能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能和他碧落黄泉白首不离的。这样的心志,如何能够受得了后宫的磋磨。”
木犀知道的谢九公子是片面的。听闻谢家九公子出生时飞来一只身披彩羽的大鸟,在屋顶飞了叁周才远离。谢九公子年少时便已展露了惊人的天赋,如今一十九岁,才名不止是动长安,更是整个大皇朝。谢家迟迟不让他成婚,显然是认为奇货可居。
木犀为他准备的,当然是与他名气地位相符的姬君之位。
小慕容的话,她还是信的,不过个人的一些心意,在更大的利益结合面前,就未免太微不足道了。
“若真如你这般说,那倒是可惜的很。你们若是……”木犀止住了话头,没有往下讲。
小慕容却是知道的。那句未完的话是:你们若是换一换那便好了。
是啊,能换一换便再好不过。成为姬君,有名有份地与太女殿下祭天祀祖,为她诞育子嗣。小慕容心中微凉。太过美好的想象愈发衬得他的处境尴尬不堪。
“不论如何。还是有必要与谢太后见上一面。你来安排吧。”木犀的直觉告诉她,谢太后绝对是谢家的实权人物。相比起远在长陵的谢家族老,不能出长安的木犀只能选择和谢太后直接对话。
小慕容道一声诺,看着木犀披了亵衣下床,抱了一个小侍去榻上开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