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人狠狠用锤子撞击了一样。
她伸手拉着他的衣角，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冷言泽对不起。”
“我错了。”
“哪里都错了。”
她说着，眼泪却猩红的眼眶里流出来，混着她的鲜血更加令人心疼。
这接连几声的“错了，对不起”分不清是说给谁听的。
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空洞荒芜的一片。
冷言泽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下一秒却伸手直直抓着她越发冰冷的手，声音低沉沙哑着，却还是威胁着。
“纪凌然你又说对不起了，该罚。”
“你要是出事了，我定会要纪家人为陪葬。”
说着，捏着她下颚的手更加用力，像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眼底的狠戾和认真一样，“我说到做到。”
纪凌然轻轻一笑，伸出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脸，可手脚都是无力，她在这一刻似乎知道为什么自己昏迷甚至是出事的时候都会想到冷言泽了。
因为这个男人肆无忌惮地维护着她，甚至都不问原因。
到底是因为她曾经救过他吗？
纪凌然彻底失去了意识，“冷言泽，其实我很疼很疼。”
“可是我累了，想要睡觉了。”
冷言泽捏着她下颚的手蓦然松开，那眼眶红的如同野兽，浑身的戾气肆掠着，抱着她的手格外用力。
“纪凌然，别睡太久了。”
……
医院走廊里，寂静无声。
冷言泽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急救室的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笼罩着冰川崩裂似得阴鸷和锐利，他慢条斯理地看着手机上的视频，然后嘴角勾着一股浅笑，却漫出了阴郁狠戾的味道。
似乎这天都要塌下来了。
手机上的视频是酒店里，也就是纪家父母将纪凌然带到包间里面的监控画面，但是因为包间具有极强的保密性，所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冷言泽狭长的眼眸泛着冷冽的寒光，手指落在那两人身上，嘴角勾着一抹诡谲地笑，“秦风，将纪家父母带过来。”
那个傻女人不会做的事情，他不介意亲自动手。
秦风忍不住抖了抖身体，现在的总裁就是一个活阎王，谁敢惹啊，“马上带来。”说着，几乎是逃走一样的离开了。
暗黄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天空，太阳已经快要掉落在地平线以下了。
冷言泽推着轮椅看着窗外的光景，静静地点燃了一支烟，烟草的香味混着着迷离的烟雾在空气里飘散开来。
他深深吸吸了一口气，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光景，薄唇里慢慢弥漫出袅袅烟气，那张阴鸷到深沉的脸上是孤寂，更是嗜血的光。
“天暗了。”
……
纪家父母从包间里出去后，根本就没想到包间还躺着一个人，拿着文件就快速离开了。
只是等到他们赶到约定好的地点，之前一直联系他们的人却没有出现，只是接到了一个电话，“纪总，你的能力不行啊，被自己女儿骗了，自己甚至都不看看文件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男似女的，声音里含着怒火，似乎对他们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