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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子(2 / 2)

载潋望着眼前的皇上,只感觉皇上离自己好近,近到只有在梦里才可能看到。载湉望着载潋,他的目光想躲闪,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的目光都被眼前的女孩牢牢吸引了。

载湉在载潋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载潋错愕,却也没有躲闪,她伸出手去环住了皇上的肩头,皇上的吻立时变得缠绵而又热烈,载潋感觉自己身上隐隐发热,她的头脑也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载潋感觉皇上将自己抱得好紧,直到她感觉到自己已被皇上抱起,便依在皇上的胸口,任由他将自己抱向了偏殿里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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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载潋才从玉澜堂回到清华轩,静心一路上神色凝重,手里提着的大红灯笼都快垂到了地上,却也顾不得用力将它打起来。载潋侧头看了看静心,从静心手里接过了大红灯笼,笑道,“姑姑这儿想什么事儿呢,灯笼都快掉地上了。”

静心突然将灯笼从载潋手里抢过来,怒道,“是该主子做的事儿就是主子做的事儿,该奴才做的事儿就是奴才的事儿!不用格格替奴才打!”

载潋只感觉莫名其妙,为什么静心突然发起了这么大的脾气,便问道,“姑姑怎么了,怎么发这样大的脾气。”载潋转头去看静心,竟发现静心哭了,他哭得满脸都是泪,抽泣道,“格格就是不懂这样的道理,是什么样的身份就该做什么样的事儿,格格您是皇上的妹妹...您也是皇上的奴才!您这样是自苦,奴才...看不得格格受苦。”

载潋忽然感觉心里异常悲痛,她的选择竟会让静心如此痛苦,载潋不知该要说些什么,她知道静心最懂得自己。

载潋便去拉了静心的手,借着湖边的唯一一点灯光,擦去了静心脸上的泪,笑道,“姑姑不必这样,我不怕自苦,我只不想看我身边的人因我而苦。”

自皇上下旨与日开战,太后也决定于次日返回宫中,以方便皇上与军机朝官商讨战事。湖边渐渐起了风,这是载潋在颐和园中的最后一晚了,她留恋于颐和园中的景色,这里的知春亭、清华轩与玉澜堂都留存着她最美好的回忆,下一次再回到这里,她不知是何年月了。

她沿着湖畔慢慢走,走到了清华轩后便径直去给额娘请了安,服侍了额娘宽衣睡下后才退出来给三位哥哥们请安。

等她将琐事都做完了,才回到清华轩正殿里的侧房里准备安置,她听见李妈妈轻轻的脚步声,见她到前头耳房里休息下了,便也让瑛隐去吹灭了两盏蜡烛,吩咐瑛隐也跟着李妈妈去休息。

静心一直坐在灯底下收拾明日要走的行李,她见瑛隐已经走了,便突然跑出了暖阁去,过了半晌才回来,手里端着一碗药进来,放在嘴边吹凉了才给载潋喝,忍着哽咽道,“格格喝了吧,奴才都知道。”

载潋接过碗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觉得苦气四蹿,她知道这味道是避子药,她不想喝却也不得不喝。

载潋什么也没有说,端起来便一口将药喝净了,静心接过碗来,神色仍旧悲伤,她站在烛灯旁,哽咽道,“今天太医来跟奴才说,说格格早有内虚不足之症,现在需补足静养,可格格却总喝这样损伤女子根本的药,奴才是打心里疼!”

载潋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静心,只道,“姑姑别想了,也快去休息下吧,我都困了,也想睡下了。”

窗外月明星稀,静心合了门出去,窗外渐渐起了风,吹得清华轩外的门环叮当作响,夜里的丁香香气最浓,夜风将丁香的气息送进了载潋的暖阁,额娘在另一侧的房内睡得正沉,载潋也终于要进入整夜的无眠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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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头日里,皇上便传召了恭亲王觐见,重新启用了恭亲王管理军事中枢,实时奏报。载潋随着额娘进宫陪着太后看了半日的戏,载潋受额娘劝导,终于跟太后请了罪,却仍不承认自己说了错话,只说自己年轻糊涂,不该顶撞太后。

太后亦无心与载潋纠结琐事,将来仍要利用载潋,便也不再提起,就此掩过了。

日头才落了山,载潋正准备随着额娘出宫,却忽见荣寿大公主匆匆而来,见了载潋便将她拉到一边去说话,载潋正欲给公主请安,公主却一把拉起了她道,“免了免了,载潋你听我说,这些日子,你千万别再进宫了,你听我一句话,留意你身边那几个小厮,可别再进宫了!”

载潋听得云里雾里,听不出任何头绪,便疑惑笑道,“公主为何这么说,我身边的小厮...我贴身伺候着的,都是女子。”

荣寿公主满面急色,她没有更多的机会与载潋细说了,因为她此刻已瞧见了李莲英与崔玉贵一起出来迎自己进去,她狠狠掐了载潋一把,只能会意,“别再重蹈覆辙!你就听我一句劝!否则这道坎儿,你是迈不过去的!”

荣寿公主说完,便立刻送了自己的手,忙迎着李莲英与崔玉贵走去,崔玉贵抬眼打量,却见载潋还站在方才荣寿公主过来的位置,他心里觉得不踏实,毕竟之前公主对太后的哭求,他仍是历历在目的。

载潋也觉得奇怪,她完全不知道公主为何会对自己有这样的警告,不过载潋也清楚,公主虽性格骄傲,却也没少为了自己着想,也没少在太后面前说软话儿。她回头瞧了瞧公主,见她随着李莲英与崔玉贵走远了了,便头也不回地向额娘走去了,陪着额娘一路回家。

荣寿公主进了太后寝宫,见太后举着眼镜儿瞧手里几本书来回看,便放慢了步子,给太后请了安笑道,“皇额娘今儿怎么又有闲情逸致了,倒看起书来。”

太后见公主进来,心里头高兴,忙拉着公主坐下,放下手里眼镜笑道,“瞧瞧以前的书,心里头静些,外头要起风了,我这儿不能乱。”

荣寿公主感觉心里一阵寒意,她的皇额娘终于决定要动手了,她明白太后之所以决心回宫,表面上是为了皇上方便与军机朝臣随时见面,可实际上是为了珍嫔腹中的孩子,因为太后所有的铺陈基垫都在宫里,而不在园子里。

皇上决心与日开战,已是犯了太后的忌讳,因为战事冲撞了太后的六旬万寿,而珍嫔却一直坚定支持皇上,拉拢身边势力,为皇上奉力支持,太后必然无法再容忍珍嫔生下皇子,甚至只是一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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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嫔此刻却在瑾嫔的永和宫里陪姐姐喝茶听戏,姐妹两人喜欢绘本石头记,便又去瞧着宫里的画师在宫殿抱厦底下绘画,从黛玉进府画到垂泪葬花,再画到潇湘仙子香消玉殒。两人因着石头记而伤感,珍嫔也无心再喝茶了,只对瑾嫔道,“姐姐,你说世上怎么会有黛玉这样可怜的女子,爱上了自己的宝哥哥,明明是至亲至近的人,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

瑾嫔见自己妹妹又多愁善感了,便领着她进了暖阁,不再看师傅绘图,她笑道,“妹妹别难过,黛玉是举目无亲了,父母俱亡,王夫人又偏心自己的外甥女儿宝钗,再加熙凤阴毒,想出个调包计,她才落得泪尽人亡的结局...你我不同啊,如今哥哥得皇上信任,皇后不得圣心,你又怀有身孕,正是风头盛呢。”

戴恩如听得瑾嫔的话,忙帮衬着瑾嫔说话,道,“就是啊主子,您怀着龙胎,定要心情愉悦,怎得胡思乱想?更何况,奴才还听闻,适逢老佛爷六旬万寿,皇上和太后有意晋二位主子的位分呢,将来您二位就是妃位了!若主子您再诞下皇子,贵妃、皇贵妃也是指日可待啊。”

珍嫔听了,心头的阴云瞬时烟消云散,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紧紧拉住瑾嫔的手,笑道,“姐姐,咱们一定不会一直在这嫔位上熬下去的。”

瑾嫔还没答话,外头却进来个小太监来送太医院的安胎宁神药来,瑾嫔与珍嫔二人在窗下的贵妃榻上落了座,平条几上放着两只空杯子,戴恩如忙请了太医院的人进来,念春、知夏、画秋和润冬四个姐妹便忙给瑾嫔、珍嫔二人上点心与茶水,搬了凳子请太医院的人坐。

珍嫔正等着太医给自己请平安脉,却发现来的人只是个送药的小太监,今天并没有太医前来,不禁微愠道,“太医院今儿个怎么回事儿,没人来请平安脉了么,随便打发了个奴才就来了。”

珍嫔又见小太监看着眼生,不像是从前替太医院送药的那几个,却又感觉瞧着眼熟,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便起了疑心问道,“你是哪儿的,我从前怎么没见过。”

小太监却是识趣儿,躬了身子连忙道,“奴才新进宫的,知道珍主子得宠,师傅给了件体面活儿,来给您送药来了。奴才这就给二位主子请安了!”

瑾嫔也问道,“今儿太医院怎么没来太医请平安脉?”小太监答,“太医院的太医们说珍主子的胎象如今已经稳定了,不必日日请脉,只需主子按时喝着安胎药就够了。”

说着话的功夫,小太监从手里的提箱里取出了一碗还烫着的药来,呈到珍嫔面前。念春和知夏两人用银针试了毒,确定无碍后才呈到珍嫔跟前儿的案几上。

珍嫔也没再多问,便端起碗来,几口将药汤饮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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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潋当夜在载涛院里,跟着载涛学唱了几出戏,又给载涛当了回听客。

载洵夜里头饿了,便叫府里的小厨房做了道荷包里脊送过来,载洵听见载涛房里总有唱戏的声音,便提着夜宵过来瞧热闹,他见载涛领着载潋学戏唱戏,心里觉得不妥,便一旁朝载涛道,“我妹妹可是堂堂王府里的格格,你净教她些梨园行儿的本事,你自己喜欢便罢了,还拉着妹妹跟你一块儿,我眼瞧着你就要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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