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本来就是个聋子?
舒晚也正看着他,洇红的眼睛里满是探究的神色,她没追究刚才那句话,反而问道:“你好像很了解助听器?”
易辞洲一听,倏地愣滞住,他垂眼抵了抵舌,淡然自若道:“你以前跟我说过。”
“是吗?”舒晚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她明明记得,因为忌讳,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自己的助听器。
可是他的话语之间那么流畅自然,很明显就是对助听器有一个统筹的认知。
易辞洲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略看了她几眼,见她心绪逐渐平复,走过来帮她摘掉助听器,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睡觉。
他熄了灯,转身进了浴室。
酒店外已然寂静一片,蒙特利尔的红枫也在这个时候隐入了暮色之中。
舒晚静静地看着窗外,悄然的耳畔旁边隐约传来遥远的水流声,她晃了晃脑袋,还觉得刚才溺水的感觉久久不散。
过了一会儿,身边的床位深深塌了下去,随即是男人的手拢了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试探了一下。
舒晚戴上备用的助听器,闭着眼睛说道:“还活着。”
身后的人愣住,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微微一僵,却并没有收回去,只低声说道:“对不起。”
舒晚一听,不觉诧异,但她也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便伸手把被子拉紧,盖到了下巴,没做声。
这声“对不起”,涵盖不了他的寡淡无情,更无法诠释她这一年多的心死。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需要没关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