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三人同车。
骄阳长公主问李霄:“听皇嫂说,皇兄在为我物色老师。”
李霄道:“学问,礼仪,才艺,女红,每一门都有一位老师,已经选好了,明日你花些心思准备拜师礼,后日开始授课。”
“啊?怎么那么多?还有女红?”骄阳长公主哭丧着脸:“皇兄,我贵为公主,不需要做女红吧?”
李霄道:“你皇嫂也会做女红。”
骄阳长公主顺着他的话看向叶静枫求证。
叶静枫道:“公主当为女子表率,用不用是一回事,还是要会的,至少要懂得鉴赏。”
骄阳公主认命,转而又问:“有没有教我武艺的老师?”
“没有。”李霄回答干脆。
“我要习武,像瑟舞公主一样厉害。”骄阳长公主道。
像瑟舞公主一样四处找人比武,以身犯险吗?
李霄绷着脸:“不可。”
“我想学……”骄阳长公主央求道。
兄妹两人你来我往,直至回宫李霄依然没有松口,骄阳长公主垂头丧气地回寝宫。
李霄要去龙临宫处理政务,叶静枫屈膝:“臣妾去安排瑟舞公主的住处。”
李霄打量她的面容:“朕怎么觉得你今日不太高兴?”
在马车上话不多,只有两人在场,居然还会特意施礼。
木匣一事李霄有心隐藏,叶静枫不好摊开来问,顿了顿,隐晦地提了一嘴:“皇上为何成亲这么晚,之前可有心上人,许过亲?”
话一出口,透出了酸味。
李霄咧唇:“之前没有遇到枫儿,没有心上人,所以没有成亲。”
这算什么回答,叶静枫嗔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李霄抓起她的一只小手贴在心口:“这里只有枫儿一人。”
面对如此直率的告白,叶静枫双颊腾起热度,默默安抚自己,从前不重要,往后只有她就行,唇瓣抿出弧度。
李霄趁热打铁:“枫儿会女红,可否为朕做一件绣品?”
他已有三件,可都不是送他的,只能偷偷藏起来。
“臣妾手艺不精,恐怕不妥。”皇上身上的物件和他的人一样备受瞩目。
叶静枫的手艺如何,李霄再清楚不过,他道:“只要是枫儿做的,朕都喜欢,定会好好保存。”
叶静枫点点头。
短短半日,朱正豪已经将镖局之事彻查清楚。
总镖头一家原是北地人,儿子死于战场后,举家迁出北地,他对北丹人怀恨在心,策划了整件事。
镖局的东家是刑部侍郎孙旭的弟弟,郭弘乐与瑟舞公主同行,偶然从旁人口中得知,唐兰的武艺许是在瑟舞公主之上,他以彰显国威之名向孙旭求证了此事,才会带瑟舞公主前往,孙家对总镖头所为并不知晓。
若总镖头杀完人潜逃后再获悉这些事合情合理,叶静枫和骄阳长公主临时起意之举致使镖局被围,后面发生的事就说不通了。
总镖头为了一个儿子赔上女儿和整个镖局,镖师们都是些平民百姓如何胆敢正面与朝廷对抗,而后总镖头父女连同多位镖师或是死于厮杀,或是当场畏罪自尽,活下来的人供词都没有可取之处。
如此,李霄推断,这根本就是一场蓄意挑起两国纷争的阴谋。
他沉吟了片刻道:“将孙家上下打入诏狱,告诉孙旭,如果他没有拿出让朕可以接受的理由,满门抄斩。”
朱正豪弱弱道:“是否有些量刑过重?”
孙家错在识人不清,贬官或是再加一条流放比较合理。
李霄眯起双眼:“如若皇后和骄阳今日没有同行,瑟舞公主身死,战事再起,他就是大商的罪人,诸他九族都不为过,朕要让所有人知道,私自对异国使者出手的下场,也算是对北丹有了交代。
如若孙旭是蓄意而为,他便是一枚棋子,也是弃子,早前两件事都没有结果,朕怀疑有朝中之人参与,且身份不低,同样的事朕不想再见到第二次,出手够狠才能敲山震虎。”
不是每件案子都能有结果,即便没有,也要发挥价值。
“皇上圣明。”朱正豪拱手。
待他退下,李霄感到腹中饥饿,问葛舟尧:“皇后没有过来吗?”
近日,如非特殊情况,叶静枫都会与他一同用膳。
葛舟尧回:“皇后差人传话,她与瑟舞公主在轩月宫一同用膳。”
瑟舞公主受了惊,当下又成了瞎子,正所谓淋过雨的人会为淋雨的人撑伞,瞎子的滋味叶静枫再清楚不过,对她多了一份关照。
李霄语气微沉:“传膳吧。”
他不跟瞎子计较,让她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