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挽少帝纤长的睫毛沾着晶莹的水珠：“这个秘密我一直藏在心里，我爱她，可她却不知道。”
“……”
“在她心里，或许有另一个人存在吧。”北挽少帝微吸了鼻子，暗哑着嗓音：“不管她心里爱过谁，也不管她对我如何，我只想让她好好活着。”
赫连芊捏紧衣角，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进嘴角，是苦涩的味道。
她一共经历过三次锥心的痛，一次是父亲去世，南黎枫背叛，一次是她醒来后看到自己缺席了北挽君整个青春，最后一次……是她回忆她与北挽少帝所有过往，每一次都痛得她鲜血淋漓。
她用光了整个青春岁月，才明白喜欢和爱的不同……
其实，她早就知道北挽少帝不会是杀死父亲的凶手，只是她没勇气去查证。
因为她怕，她怕千辛万苦查来的证据，最终坐实了他就是凶手，她怕……没办法再面对他。
赫连芊第一次感觉到没有勇气是多么的无助，她错失了太多与他表露心迹的机会。
如果一开始她赌对了，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她也不会缺席北挽君那么多重要的时刻。
她是个不孝的女儿，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同样也是个不称职的妻子……
……
北挽少帝泪光闪烁地盯着屏风后的人影，“三十年了，这个秘密现在我才说出口，我们都没有太多时间再去挥霍，醒来后我想通了很多事。”
“……”
“不管你留也好，走也罢，我只是想把所有事情经过告诉你，不想被你一直痛恨。”北挽少帝面露痛苦，双眸紧锁着屏风后的身影：“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
赫连芊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胸口
她不是没有爱过北挽少帝，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爱，让她犹豫不决不肯对他狠心，不忍心去伤害他。
听到他亲口承认爱自己，她有多么弥足珍贵。
可同样她的心也很痛，很痛很痛……
“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些，现在我已经是个重生的人，不想再留下任何遗憾。”北挽少帝脚步轻抬，缓缓走向屏风后……
赫连芊微转过身，强忍着颤抖的嗓音道：“这些话，如果你当初及时说给她听，或许……她就不会这么恨你了。”
“正是因为那时候的缺失，才有了我们今天的遗憾。”北挽少帝俊脸都是泪水，猩红着眼眶盯着赫连芊的后背：“我相信，现在说出来也不晚。”
“……”
“如果她还是恨我，没关系，北挽家族已经不在了，没有人知道她还存在这个世上，她可以无忧无虑地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放手，你不后悔了？”
“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北挽少帝心脏抽痛，“如果你离开就会幸福，那我想，我是值得放手的……”
赫连芊背对着他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我记得这条裙子，和那天的一模一样……”北挽少帝视线落在她身上的衣服。
赫连芊是故意打扮得和他们初见时一样，躲在屏风后也是她事先安排的，不过房间里的画像……她第一次看到也不由得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