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余郡
“小师妹你......”
不等一脸惊慌着急之色的牧芷芙把话说完,只一口气咬着牙拼命逃回来的月诗忆就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倒在地。
“小师妹。”牧芷芙朝月诗忆扑过去,她蹲在地上将月诗忆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心里万分自责自己的动作怎么就没能快一点,再快一点,不然也不会让小师妹伤上加伤,“连君。”
听到牧芷芙疾呼的声音,正在帐篷里整理东西的苗连君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提起自己的佩剑就跑了出去。
“大师姐,小师妹她......”
“先别说那么多,我们把小师妹带进去再说。”
苗连君未说完的话被牧芷芙打断,她暂时也顾不上心中那点儿恼怒,想来大师姐也不是故意的,小师妹重伤昏迷她怕是都急糊涂了,而她貌似也太心大了些。
想到这些苗连君就暗骂自己不该,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凶狠冰冷的朝四处打量她们的人瞪过去,直把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都逼得收了回去,她才复又低头对牧芷芙道:“大师姐,我们走。”
“嗯。”
师姐妹两人将月诗忆扶进帐篷里,六师妹杭薇薇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许是发丝凌乱,面色惨白又浑身是血的月诗忆给她的第一视觉冲击有点大,让她白着脸微张着小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魂儿,“大师姐二师姐,小师妹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们也不知道,你赶紧给小师妹好好看看。”
“啊...哦。”杭薇薇先是一愣,紧接着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小师妹都昏迷不醒了,除了让她醒来主动告诉她们发生了何事,难不成她们还能读取小师妹的记忆不成?
那样的本事杭薇薇自认是没有的,不过据她所知,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没有人具有那样的本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任何一个身为水月剑派的弟子都是牢记于心的。
可饶是如此,近些年她们所受的欺压也不少。
“二师姐,小师妹身上有不少的外伤,你帮我打些清水来吧。”杭薇薇小心仔细的将月诗忆身上染血的衣服脱掉,待看清她身上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伤口之后,双眼一下子就红了。
受这些伤的时候,小师妹她该得有多疼,又是谁竟然对小师妹下这么重这么狠的手。
对小师妹下手的人分明就是想要小师妹的命,那一招一式真要悉数落到小师妹的身上,绝对是致命的。
“好,你等着。”
“大师姐。”
“薇薇你说。”
“小师妹她还受了很重的内伤。”
闻言,牧芷芙就知道杭薇薇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了,可不管她的心情如何的沉重,脸上却是没有带出什么情绪,只柔声道:“咱们先别想那么多,眼下最要紧的是治好小师妹的伤。”
“嗯。”
“我去拿治疗内伤的丹药,你先处理小师妹的外伤,再给她换身干净衣服。”
“嗯。”杭薇薇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她们随身携带的丹药并不多,之前被困极阴阵法中时已经用掉了一些,剩下那些必须得省着点用,否则即便传承遗迹立马出世,怕只怕她们也再没有参与进去的资格。
毕竟比起在传承遗迹中寻得各种机缘,以此来增进自己的修为,却也比不得她们的性命重要。
倘若命都没了,就算得到了机缘又有何用。
原本她们水月剑派在众多前往屿山的各方势力之中就属于排在最末的那一类,眼下月诗忆又伤成这样,也不怪杭薇薇会对牧芷芙说出前面那番话。
不多一会儿苗连君就端着水走了进来,有她在一旁帮忙,杭薇薇很快就给月诗忆包扎好伤口,连着喂了两颗治疗内伤的珍贵丹药给月诗忆不说,她跟二师姐还联手运功替月诗忆调息润养了整整两个小时,这才算捡回月诗忆的命。
是了,这次月诗忆伤得极重,一个不注意就会有损她的根基。
对修行之人而言,根基就等于一切,甚至高于生命,倘若是根基尽毁,从此往后修为再不能增进分毫,那之于月诗忆而言,她大概会宁愿去死。
“如何了?”
“小师妹没事了。”
“薇薇,你还好吗?”知道月诗忆没事了,牧芷芙那颗提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安稳落了地,幸亏小师妹没事,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回去向师父交待,“瞧你跟连君的脸白得,你们俩赶紧好生休息休息,其他事情先别管了,我自会处理的。”
“嗯。”杭薇薇跟苗连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仍是在牧芷芙的注视之下乖巧的点下了头,她们哪儿能不知道大师姐这是心疼坏她们了,就算有心想要帮忙却也还需量力而行,在身体没有恢复之前,她们还是老实点别给大师姐添乱才好。
“真有事我不会瞒着你们。”
得了这句话杭薇薇跟苗连君安了心,她们就怕这种情况之下大师姐会犯傻,好在大师姐还算冷静,她们也能安心回去打座调息一番,毕竟输入了不少的修为给月诗忆,她们此刻也很是疲惫。
牧芷芙留在帐篷里一边照看着月诗忆,一边思考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必须好好想想清楚,接下来的每一步应该怎么走才顺畅。
“谁在外面?”
“是我。”许是看在月诗忆的面子上,雷盛辉倒也没摆什么少宗主的架子,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挺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