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内外,有孩童燃爆爆竹,放出阵阵钝响,必会引起家长一阵喝骂。
大人们散落在院子各处,有的打电话联络亲朋好友,有的彼此散烟和攀谈,热热闹闹。
门口西侧的胡同口,一位垂暮之年的老者,穿着红色绸缎唐装,微驼着腰身,拄着拐杖,焦急地望着村口的方向,不停地咳嗽着。
“爷爷,您回去吧,客人恐怕要中午才来呢。外面风寒,身体要紧啊……”
姜清风搀扶着老者,焦急地道。
他今天打扮得精神抖擞,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西裤裤缝笔直如刀,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挺帅气,双眸深邃,气质沉稳而成熟。
“姜天到哪里了?你们打打电话,让他开车小心点……”
姜长庚好像没有听见姜清风的劝说般,昏花的老眼张望着远方。
此时,姜清风和姜半夏对视了一眼,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爷,您为什么还要让他回来啊?他惹了那么大的祸,把我们姜家陷入被动,不打死他就算开恩了!”
姜半夏一脸娇嗔,很不满意地道。
她很嫉妒。
姜天不学无术草包废物之极,高考只有三百多分,上了个三流垃圾学校。
这也就算了,毕竟,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几乎每个大家族里都会有几个纨绔废物,在家族公司挂个虚职,拿点小钱,相安无事也就是了。
关键是姜天的个性也极差,嚣张跋扈,目空一切,冲动暴烈,在金陵就经常惹是生非,让家族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后来他竟然不知死活地打了那位燕京大少,惹下天大的祸事,整个姜家都受到了影响!
前几天的寿宴筹备聚会上,他还口出狂言,连自己老爸都不放在眼里,委实不知天高地厚。
可这么一个废物,爷爷还那么记挂他。
“这是什么话?”
姜长庚此时终于回望了二人一眼,脸色似有几分不悦。
姜半夏连忙低下头,但偷偷鼓着嘴巴,心底其实根本不服气。
“把姜天逐出家门,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委实无奈之举啊!”
姜长庚脸上浮现一丝苦涩,语重心长地道:
“无论如何,姜天都是我的亲孙子是你们的堂弟,血脉相连,割舍不断。你们可要团结友爱,互相帮衬,要谨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啊!”
“是,爷爷!”
姜清风陪着笑点头,耐心地陪着爷爷等待着。
“爷爷!”忽然一声熟悉的呼唤传来。
姜长庚眼圈一红,就模糊地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远处快步走来。
他虚虚地伸出手,似要抓住什么一般,张望着远方,声音哽咽地道:“是小天回来了吗?”
“爷爷,我回来了!”
一双温热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姜长庚丢掉拐杖,摸着他的头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热泪滚滚而下,颤声道:“好!回来就好!瘦了点,但是,更壮实了啊!”
“爷爷!”
赵雪晴也快步跟上,甜甜地鞠躬问安,然后和姜天一起搀扶着姜长庚。
“闺女,让你受苦了啊!”
姜长庚颤巍巍的地从兜里里摸出一块红绸布包着的事物递给赵雪晴,笑道:“还劳动你跑那么远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这是姜天他奶留下的,当个小礼物送给你吧!”
“谢谢爷爷!”
赵雪晴打开一看。
是一副玉镯,晶莹剔透,水头极佳,而且看雕花,应该是一件古董。
“那辆龙凤呈祥玉镯,爷爷,这咱们的传家宝,怎么能送给她呢?”
姜半夏一脸嫉妒,眼睛都红了。
这手镯是个古物件,从奶奶那一脉传下来的,得值几百万!
她以前每年过生日都求爷爷奶奶讨要这个宝贝,但爷爷奶奶从来不给,看都不给看一下,但现在竟然送给一个外人,姜半夏真心受不了。
赵雪晴也连忙道:“爷爷,这太贵重了,您还是留着吧……”
“闺女,这是你应该得的,拿着!”姜长庚慈祥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