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时,吴向珍正瘫坐在废墟前哭得声嘶力竭,许嘉泽则面色苍白,浑身泥浆地站在一侧抽着闷烟。
许悍天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凌乱,弘季明和管家陪着他正与一个身穿制服,满脸威严的人说着话,整个画面是一片凋零残败,甚至是一种死寂般的凄惨。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心顿时如被尖锐的利器狠狠穿透般刺痛。
“爸。”我朝许嘉泽走去,泪流满面。
“依依,你来了。”许嘉泽抽了口闷烟看了我一眼后低下了头去,脸上是说不出的凝重悲痛。
“爸,阿越到底怎么样了?他现在哪里?”我知道情况不妙,颤声问道,声音干涩。
“哎。”许嘉泽重重叹口气,看了泥石流一眼,无力地摇着头。
“不可能,不可能的,阿越是不可能离我而去的,他根本就没在这里面。”我摇着头不可信地喃喃自语着。
“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我已经看到监控视频了,依依,别太难过了,现还正在抢救呢,一切还说不定的。”许嘉泽望了眼黑沉沉的天空,沉闷痛苦地说道。
我整个人像失去了灵魂的僵尸般呆呆站着,看着那些人在废墟中找着什么,眼前晃过的全是许越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的俊容,怎么也难与现在这样的荒凉联系起来。
“报告,左侧没有生命迹象。”
“报告,右侧没有生命迹象。”
“报告,中间没有生命迹象。”
……
不停地有穿着制服的人来回跑着,声音一声比一声的恐怖。
天边有闷雷不停的响着,看来又有暴风雨要来临了。
所有的人脸色都是异常的严肃凝重!
已经搜救了二天一夜了!
没有生命迹象,到处在说没有生命迹象!
多么可怕的词眼。
我的许越又怎么可能没有生命迹象呢!
“余依,你来了。”正在我呆若木鸡地站着时,有人朝我喊。
我麻木地看向他。
好久,我才认出了他来,陈世章。
曾几何时,一头秀发一尘不染的陈世章,现如今红配兰的衣裤上沾满了泥浆,满头秀发凌乱,眼圈泛红。
急,急,急!
在暴风雨来临前,搜救工作必须得停止,而现在却找不到任何生命迹象!
“余依。”陈世章满脸的悲痛。
“阿越呢?”我喃喃问。
陈世章低头不说话,那娘娘腔也给这份沉痛给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