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男子气焰越发嚣张,“说的就是你,那位大娘不过是一点儿小伤风,被你的药给医得都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了!”
脸上慢慢的绽开一个笑容,容芸挑了眉头,“这位壮士,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大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如今身体到底如何?也好让我略尽心意。”
男子答非所问,“你看!你们看!她都已经承认了!”
容芸额角轻跳,面上神色不变,“这事儿后面再说,医者仁心,你且告诉我那位大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如此,就够了。”
男子一双眼睛左右乱看,“那位大娘”原本就是他自己杜撰的,其实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那位大娘”的身影。
容芸也不急,慢悠悠的整理脉案,“大概你不知道,我这里所有看诊都是有记录的,你且说出我问你的那些信息,自然就知道应当如何诊治,众位若是不信我,这里这样多德高望重的大夫,都是可以的。”
面对容芸的似缓实急的步步紧逼,男子慢慢的露出慌乱的神色,“我……我为何要告诉你!”
容芸轻轻一笑,“因为你说的根本就是谎话!并白无故的站到回头病人的地界儿上,说话中气十足,就连说你气血不足都勉强得紧,再者,这里这样多的大夫,你难道没有看出,我所医治的都是女子!你这般作为……到底是为何?”
这样一说,似乎那些人忽然都反应过来,面对一声一阵的声讨,男子似乎恼羞成怒,快步穿过人群离开了医馆。
容芸望着男子离开的方向,冷冷的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既然主动出招了,那就得礼尚往来才是极好的!
这一天过后,不知道是谁传出,在京里处处行善的活菩萨乃是三皇子妃一事,一时间,上官钰在京中之人心里,地位水涨船高。
绯月在宫里知道了这事儿,宫女再三劝说,也没有克制住绯月砸几套茶具的冲动,这样一来宫里谁都知道,皇后娘娘最近心绪不佳,做事儿可谓是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
其中尤以内务府筹备皇后出行灵光寺礼佛的那些人为最。
“娘娘。”这一日天刚刚蒙蒙亮,绯月就已经收拾停当端坐在正厅内听负责的大太监回话,“车撵已经备好,随时准备出发,不知娘娘是否需要在休息一会儿?”
绯月难得的心情好,抚了抚金丝绣牡丹的衣裳,“不了,现在就出发吧,早去早回。免得耽误其他人的事儿。”
因为皇后出行是需要侍卫清场维护秩序的,所以有这一说。
灵光寺的老方丈迎出来的时候,直接被迎着阳光的绯月一身珠光宝气晃了眼睛,想起京中的那些难民,心下微微一叹。
面上却不显,和皇后打了几句禅语,有在一旁伺候着皇后上了香,看绯月背影消失,这才对旁边的小和尚道,“把皇后娘娘的香油钱拿出去,买些吃食给难民,既然佛祖不收,给难民,也算是积德行善。”
小和尚垂头应是,心下明白以后皇后再来,得帮着师傅推脱了,这也是,既然来礼佛,就要有个样子,怎可如此珠光宝气。
出了灵光寺的绯月,此时后悔死了自己出行的决定。
“皇后娘娘。”贴身侍女耳语,“难民越来越多了,侍卫们也不敢下重手,毕竟人越来越多了……他们说……三皇妃如此仁慈,想来皇后娘娘更是极好的……”
绯月听得眼角直跳,却也明白今日不可乱来,否则定会有不利与她的流言四起,“去,拿着我的令牌,让京兆尹开仓放粮,至于放出来的这些粮食,由本宫贴补!圣上哪里,也由本宫前去说和!”
贴身侍女躬着身小心翼翼的退下了,自去找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