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睁大眼睛,一脸的无辜加上不敢置信,“父皇明鉴!王爷自从受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同外人接触过,何谈如此!”
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男子此时却站出来,“启禀皇上,那流言,是草民之举。”
男子俯身行礼,一举一动俱是坦坦荡荡,让已经起了杀心的皇帝静下心来,“那你说,为何你要污蔑皇室血脉?”
“草民并非污蔑。”男子还是不紧不慢,只是语气里仿若掺了冰碴子,听得绯月渗得紧,“草民出生官宦世家,自幼与丞相之女交好,尚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原本已然有了婚约,只差几月就可完婚,不想,丞相之女被封皇后,这是草民一生的遗憾。”
“就因为这个?”
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不悦,男子依旧是那般模样,“自然不止。草民之后远走他乡,无心仕途,而之后,突然有人用家父的性命威胁草民回京,每月总有一日,皇后娘娘……都会与臣行……”
说到这里,男子似乎很是难以启齿的模样,顿了顿才又道,“……行鱼水之欢,说是入宫几年未孕自己身子并无大碍……还请皇上恕罪!”
虽然这话已经遮掩了许多,可是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已经不言而喻,皇帝面色铁青,看着绯月僵白的角色,怒从心起,直接一个窝心脚踹过去。
“贱人!”
一朝皇后就这样被自己放在心上许多年的人踹倒在地,头上精美的凤冠摇摇欲坠,最后随着绯月的一个颤抖,彻底从头上掉落下来。
“我是……”绯月自幼养尊处优,平日里行为举止端庄优雅,没有一处不雅,此时却已经状若疯魔,“我是贱人?哈……哈哈……对啊,我确实是贱人!就因为这样,我才会放弃两情相悦青梅竹马的恋人选择你!”
或许是因为没有见过绯月这个样子,皇帝并没有立马说话,不过皇帝是什么感觉绯月已经不在意了,依旧自说自话。
“你是皇上,你有后宫三千佳丽,就算我是皇后你也不在乎!你从来就只在乎皇室颜面!皇上……那么多的无眠夜,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绯月的头发已经完全散开,妆面也花完了,容芸冷冷的看着,心绪毫无波澜。
倒是皇帝,眸子里有了几分沉痛,“朕,朕何尝薄待过你!”
“呵。”绯月哼笑一声,并不愿意多言,“是,皇上,对臣妾并无不妥,所以,臣妾除了景儿这件事以外,也把皇上侍奉得妥妥帖帖,这位陈公子,确实是,臣妾的青梅竹马,口中所说也句句属实,臣妾认罪。”
皇帝对于绯月这般模样,已经没有了,再继续追问下去的心思,“来人,把皇后带回宫中,好生休养。”
上官钰始终没有说话,微微低垂着眼睑,看着这一幕,知道皇帝是想要放过绯月,不过目地已经达到了……
果不其然,皇帝再转过身来,声色俱厉,“今日之事,不足以为外人道,倘若在外头听到一星半点儿的风声,芸儿,你就莫怪父皇心狠!”
容芸低头,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一一应了。
“你说什么!母后被父皇斥责,还软禁宫中!”
上官景在外头,得知这件事,立时着急忙荒的往皇宫里赶。
“父皇。”上官钰这才第一次出声,“此间事了,还请父皇允准儿臣携芸儿,先行告退。”
皇帝随意的挥挥手,又见容芸带来的男子也像要跟着一起离开,沉声道,“好,你们走吧,陈公子再陪朕好好聊聊。”
陈公子一怔,旋即向二人勾勾唇角,权且算作最后一次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