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的决然离去,给予我身心以沉重的打击,在悲伤里我带着凄凉,在痛苦中我带着迷惘,在寂寞中我带着失落,短短一年半时间,从冬儿的失踪到出现到再次离去,从海珠的出现到走进我到此次离去,我至少已经经受了n次得到和失去,每一次被离去,都让我的精神世界遭受一次重创。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我的世界陷入漫漫长夜,我在迷惘中沉沦,我在苦楚中品味,我在疼痛中忏悔。
我深深地自责着自己,在稍微有些冷静之后,脑海中却不时又闪过些许困惑,是的,正如秋桐那天所言,海珠之前不是已经在我跟前流露出缓和的迹象了吗,怎么突然又变得如此异常,决然就要分手,这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新的变故导致海珠的思想产生了新的波动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会是什么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一时想不出什么来。
海珠的离去,让我陷入了极度的消沉,很多时候,我不愿意和任何人多说话,很多时候,我更愿意让自己独处,很多时候,我选择了更多的沉默,白天,我用拼命的工作来填充自己空洞的心灵,晚上,我用酒精和香烟来迷醉自己,不给自己思考和放纵的空间,让自己在麻木和沉醉中浑浑噩噩睡去。
仿佛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招惹我不会有好果子吃,夏雨和冬儿都暂时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似乎她们都在静静等待观望着我,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出击时机,看谁能以最好最快的方式占领海珠离去后留下的空缺。
海珠的突然离去,给秋桐也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震动,她知道我的心情很不好,平时一般不会打扰我,偶尔也会和我说上几句话,宽慰我几句,在和我交谈谈到海珠的时候,我看到她眼里时不时流露出巨大的迷思和困惑,似乎她一直在思考着让海珠离开我的真正原因。
“有些事,结果并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原因。没有因哪有果,果是因种下的。”秋桐喃喃地说着,眼里带着怅惘和失落的神情。
秋桐的话让我陷入了苦思。
其间,浮生若梦和亦客没有上线交流过,浮生若梦也没有给亦客留言,倒是在她的空间里看到这样一段话:“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幸福都是短暂的。有时要相信缘分。既然放不下,就不要刻意放下,放在心里吧。”
浮生若梦的话让我思考了许久。
我的情感世界遭受风暴,但我不会把自己的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去,更不会传染给其他人。白天,我像往常一样的忙碌和淡定,在大家面前,该谈的谈,该笑的笑,该做的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我把最真实的自己留给了夜晚。
在孤寂而伤感的夜晚,海珠充斥着我的整个身心,除了对海珠无尽的忏悔和眷恋,我时不时还会心里涌起对海珠隐隐约约的疼怜和担忧,我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会受伤害。
我给小亲茹下了死命令,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海珠那边出现有危险的迹象,都要迅速报告我。
我心里始终没有放松对一个人的戒备和警惕——白老三。
即使海珠已经离我而去,我仍然有义务保护她,我绝不能让她受到白老三的伤害和侵害。
这天下午,我和老黎静静地坐在天福茗茶的房间里,静静地品茶。
我和海珠分手的事情,老黎已经知道了,他是从夏季背着他狠狠暗地责骂夏雨的时候偶然知道的,夏季担心他知道了生气伤身体,一直没敢告诉他,但他还是偶然听到了。老黎没有过问夏季和夏雨此事,一直装作不知。
在我面前,老黎也保持了相当的沉默,似乎他的心情也受到了此事的影响,受到了我情绪的影响。
“小易,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我们走的远远的,我们去马达加斯加。”老黎说。
马达加斯加,确实够远的,那是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
我看着老黎没有说话。
“我请客!”老黎又说了一句。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摇了摇头,知道老黎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现在哪里都不去!”我说。
其实我心里知道,就目前星海的形势,我也走不了,我哪里都去不了。
“因为工作?还是因为……”老黎试探的目光看着我。
“因为所有因为的事情。”我点燃一颗烟,吸了两口,转脸看着窗外。冬日的暖阳斜斜地射进来,挥洒在我的身上,我却没有感到几分温暖。
“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再大的事,也都会都要过去,生活,总是还要继续的。”老黎说。
我沉默地看着老黎。
“小易,你说我是不是该为夏雨的事情向你道歉呢?”老黎突然说。
我苦笑了下:“你问我这话是何意呢?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道歉。”
“如果是因为夏雨而伤害了你和你的女朋友,我是必须要给你们道歉的,代替我的女儿给你们道歉。”老黎叹息一声。
“老黎,不用了。其实,海珠离开我,也未必都是因为夏雨的原因。”我苦涩地说。
“那是因为?”老黎看着我。
“因为我也不知道的原因。”我说:“所以,你不必道歉,我也不想去责怪夏雨什么。”
“夏季和夏雨这俩孩子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他们不会因为私人的事情影响工作,三水集团和春天旅游公司的合作业务,是不会受到此次事件的影响的。”老黎说:“此次夏雨确实有不对的地方,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我说:“其实,最应该责怪的是我,你不要把责任往夏雨身上推了,我才是最主要的责任人,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有些事,我无法回避的,谁也无法代替我。”
说完,我沉重地叹了口气。
老黎沉默了半晌,说:“我还是建议你跟我出去转转,你要是觉得我请客伤自尊,那我们就aa制。”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说了半句,然后冲老黎摇摇头:“不去,我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