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分明平静万分,却是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司景深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窘迫上。
旁边的管家差点笑出声来,迟南雪静静看了司景深一会儿,道:“盛诗雨十八岁那年,司爷爷让明远去陪盛诗雨共度晚餐是吗?”
司景深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你这是在质问我?”
“我没有质问司爷爷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当年司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迟南雪沉声问道。
司景深顿了顿,看向迟南雪的脸色相当阴郁,良久,他方才道:“南雪,我觉得我这些年是真的看错了你。”
他答非所问,迟南雪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笑了笑:“我不明白司爷爷的意思。”
“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明远,我也以为,你至少会继承一点你外公的优点,现在看来,你和你外公是迥然不同。”司景深沉声道。
迟南雪淡淡笑了,唇角微弯神色也是说不出的讽刺:“司爷爷如果说我外公的优点是服从,那是因为我爷爷是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何况您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这一点我外公一直在教育我。可是……您不是我或者明远人生之中的指挥官,您不能左右我们的命运,不管我们最终会走到哪里,您都无权左右。明远尊重您,我也一样,但是……我希望这一次订婚宴,您不是另有目的所以才不来参与。”
司景深死死盯着迟南雪看了一会儿。
她很会说话,可是这样的话在司景深心底简直掀不起半点波澜:“你应该知道,盛诗雨比你优秀。”
“我承认诗雨的性格很好,可是第一,明远不喜欢诗雨,第二,如果她真的那么好,之前司军长您就不可能问我是否对明远有意了,不是吗?”迟南雪含笑问道。
司景深就是不懂,曾经百依百顺的迟南雪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曾经的迟南雪是一只小白兔,那么现在,她简直就是连伪装都撇去了。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在恃宠而骄。
司景深看了迟南雪良久,这才淡淡道:“你这样没什么,我可以看做你年轻气盛,可是你要记得,你是晏嘉行的外孙女,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外公太难做。”
迟南雪蹙眉:“所以司爷爷现在是在威胁我?”
“这只是很平常的事情,南雪,我照顾了你外公很多年,任何事情都是我在帮忙打理,我对我的任何一个士兵都没有这么好,你外公心底也清楚,你自己想想,你顶撞我,你外公有多难过。”司景深沉声道。
“所以爷爷现在在做的事情,和三年前有什么区别?”司明远的声线径自传来,冷的彻骨。
司景深蹙眉看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再不来,爷爷是当真希望三年前的一切重演吗?”司明远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径自在迟南雪身侧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