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寒转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受不了娘亲的直视,低下头玩起了手指,只是让人看不到的眸子,低下后里面却一片笑意,眸子偷偷扫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背影时,却又是一沉。
“上官锦书,他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谁让你叫他儿子的?记住了,你以后叫他佑寒就行,不必要叫儿子,虽然这是你的种,可是-------”笑笑开始还说的很有力度,但是看到那回过头的寒脸时,又底气不足的说道,“可是----毕竟你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该做的。”
“当日为何不声不响的离开?”她在怪他吗?是她先离开的吧?他一直搞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离开?他哪里会明白笑笑一直在责怪因为自己,所牵连到他们?
笑笑脸色乍青乍白,她不想在想起之前的一切,那些对她来说太像是一个梦,一个想起来让她心疼的梦。抱着儿子起身,“儿子,饿了吧?娘带你吃饺子去。”
望着离开的身影,上官锦书才深叹出口气,转身跟下楼去。僵持的气氛,从上官锦书来之后,一直没有变过。
到是沈焘见到上官锦书时,红了眼圈,问了很多话之后才问到上官子俊身上,“大哥,二哥还好吗?”
上官锦书吃了一个饺子,嚼过咽下之后,才回道,“还好吧。”
是啊,一转眼半年没有去见过子俊子,只听到暗放回来的信件,说如以前一样,那就还是那个样子吧,整日坐在楼梯口对着门外的街道发呆。
“大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沈焘哪里心情吃,虽然忙了一天他也很饿。
“听说了饺子馆,就猜到了可能是你们”其实他只猜到了她,另一个以为是公孙子丞,却没有想到会是沈焘。
两个人在这边停停说说,却不想那边,刚刚热呼了五天的娘俩此时已对持了起来,笑笑脸上带着微怒,而平时可爱的佑寒,此时脸上也泛着寒气。
沈焘一愣,确信他没有看错,那是寒气,只是一岁的小娃竟然有如此犀利的眸子,身上的寒气让人猛然想到一个人,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大哥,此时才确信,这佑寒一定是大哥的儿子。
笑笑反而转头给了上官锦书一计白眼,儿子才跟在他身边一个月,竟然也像冰山似的了,以后还是让儿子少跟他接触好,随手又荚了一个肉陷饺子放在儿子面前。
佑寒一转头,“不吃。”
“这里面可全是肉,你不是最爱吃肉吗?”笑笑声音往上提了提。
佑寒不理,也不回头,仍旧保持那个侧脸的姿式。沈焘叹了口气,劝道,“笑笑,算了,一连五天,顿顿是肉,如果换做别人,只怕两天就吃够了。”
“哼,他为了吃肉,把娘都扔了,去找狼,如今有机会了,当然得要他吃个够,省着日后在去找狼要肉吃”笑笑这几天也回过味来。
那日逃生时,身上只带着馒头,没想到这小家伙一时也忍不了,竟然半夜在他们都睡熟后,爬出自己怀里去找肉吃,而且肉找到了狼身上,想到这里她就火气大。
“可是,这几天也算是教育佑寒了,相信他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沈焘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一个才一岁多的佑寒,一个和儿子杠到底的娘,这样的娘俩谁见过?转头看了一眼大哥,希望他这个真爹出声劝劝。
上官锦书是什么人?岂会看不出这娘俩之间的头和尾,想来劝也是白劝,而且吃力不讨好,何况如果他一直在他们娘俩身边,也不会出现一岁多的儿子去找狼要肉吃吧?
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他不是一个好爹爹,更不是一个好男人。
看着还僵持不下的两个人,沈焘也选择了避开,低头自顾的吃着。可是一大一小的战争并没有因为没人理会而停下,只听啪的一声,碗掉在了地上,接着又是笑笑的震吼声。
“不孝子,竟敢这样对待你娘,我没有你这个儿子”说着说着,笑笑哭了起来。
其实谁会明白她是在内疚,如果有好好的照顾儿子,儿子怎么会半夜出去找肉吃,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能力,不然怎么会带着一岁的儿子到处逃生?
儿子是她在这唯一的亲人,保护自己的耶律阮没有一点消息,子丞更是因信全无,两个照顾她的人,又因为她而受到伤害,为什么她这样的软弱?
想到这些,泪流的更多,此时只顾着哭 的笑笑,哪里注意到怀里儿子的表情,但一旁的两个男人却看了个清楚。
只见开始还冰封的脸,见到笑笑哭后,慢慢变的呆愣,由呆愣到错愕,错愕到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到微皱眉目,最后眼里满 是心疼。
胖呼呼的小手拉扯着笑笑的衣襟,被还在哭 的笑笑伸手打掉,“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个做娘的,也明白我不是一个好娘,可是娘在这里就你一个亲人了,如果你都这样对娘,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沈焘抽动了下嘴角,佑寒才一岁能听懂这些吗?可是,为何听到这些心里却酸酸的,笑笑一直在众人面前坚强的笑着,原来她是这么无助。
上官锦书深遂的眸子让人看不到底,但是里面却满满的全是隐忍和寒意,桌下的手也紧紧的握着,他堂 堂 应天王朝第一杀手白教教主,竟然让他的女人如此无助,多大的讽刺。
佑寒垂下头,手终于慢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饺子,慢慢的放到嘴边吃了起来,哭 着的笑笑一看,脸上带着泪痕又笑了起来,紧紧把佑寒搂在怀里,“儿子,就知道你最疼娘了。”
两处深有感楚的男人,石化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