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霄迷蒙地睁开眼睛,在看自己面前的人。
闵沣言问:能认出来我是谁么?
你是老板。贝霄咕哝着,我打赢比赛,还拿了mvp,你要给我涨工资,不涨你就是无良奸商。
闵沣言:你只想对我说这个?
贝霄盯着他看,目光很亮,仿佛很清醒,但说的却是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的话,你真的好像我爸爸。
闵沣言:
但又不像。贝霄忽然又说,他没有你会打游戏,也没有你懂得多
所以你不是他。贝霄的声音变得很轻,你就是你。
闵沣言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点了点贝霄的鼻尖,感觉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能走么?
贝霄一把推开他,试着从副驾驶座上站起,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有东西,有东西勒着我的腰
你这什么破车。贝霄控诉,有问题,有东西勒着我的腰,不让我走,简直是对我有别的想法。
闵沣言:
他决定不跟醉鬼讲道理,直接帮贝霄解开安全带。
安全带被解开,贝霄终于顺利站起来。
但刚一站起来,他的双腿就软得像面条一样,眼看又要跌倒在地。
闵沣言及时扶住他,问:你还能走么?
贝霄不说话,似乎又说不出来了。
闵沣言干脆扶着人往房间里走,用指纹打开别墅的门,一路半扶半抱着,把人带到了客房。
贝霄醉得很厉害,沾到床就直接睡着了。
闵沣言蹲下来,贴着床边看他。
贝霄的睡相很可爱也很调皮,直接将床上的薄被全压在身体下面,还时不时蹭蹭枕头,嘴里嘟囔着闵沣言听不懂的话。
他盯着看了几秒,眸光越来越深,在贝霄再一次蹭枕头的时候,他猛然站起,苦笑片刻。
刚刚还说章经理脑子有问题,现在他忽然对自己的自制力没那么有信心了。
他去浴室里拧了一条湿毛巾进来帮贝霄擦脸。
擦完脸,他盯着贝霄看了几秒,忽然在对方耳边说:记住,我不是你爸爸,永远也不会做你爸爸。
我想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轻轻吻了一下贝霄的额头,很轻很温柔的吻。
**
贝霄感觉自己做了非常离奇古怪的梦,先是梦到闵沣言抱着他,之后闵沣言的脸变成了爸爸的脸,他又回到小镇子上的家中,爸爸摸着他的头说,会看他的每一场比赛,会为他骄傲。
接着画面一转,他又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闵沣言低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不想当你爸爸,我只想操你。
最后那个画面太过惊悚,他瞬间被吓醒,头疼得厉害,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他在床上安静坐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他不在自己房间里。
他惊悚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地,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只有鞋子被脱掉。
他胡乱套上鞋,推开门,看到了跟基地很像的走廊。
他若有所悟,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响动。
老章从一楼走上来,看到头发和衣服都很散乱的贝霄。
老章也挺乱了,试探着问:你还好么?
贝霄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好不好?
就是你身上难受么?
头疼。贝霄说,别的还好。
老章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幸亏不是屁股疼。
不对!
他狠狠拍了一下脑门,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脑子里都是这些事情。
贝霄看着老章,觉得老章今天可能脑子有点问题。
你怎么在这?他问,这是哪,我昨晚怎么到这里来的?
老章 你都不记得了?
贝霄摇头,干脆一口否认,不记得。
其实他大约记着几个零散的画面,好像是他揪着其他人的手叫爸爸,之后被人扶着走进屋子里。
但这疑似是他的黑历史,他坚决不会承认。
这是老板的别墅,跟基地同一个小区,你昨晚昨晚喝多了,老板就先送你回来,但估计你醉得太厉害,老板不放心放你一个人回基地,就把你带到这边。
天地良心,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对得起手底下的选手了,这个时候还是帮老板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吧。
感觉他就像是一根墙头草,两边倒。
那老板呢?
他临时有事出国出差了,早上五点多走的,走之前给我打电话老章叹息,身为打工人,宿醉五点多被吵醒也不能有意见,让我早上来这边看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再把你领回基地。
很贴心。
贝霄挠挠头,拐回一片狼藉的客房,头疼该怎么收拾。
老章跟来,问:怎么了?
我好像把老板家里的床弄乱了。贝霄说,在想怎么办。
哦,没事。老章说,别担心,老板家里都是有保洁收拾的,你还是别乱动,万一弄错了就是增加保洁的工作量。
好吧。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先跟我回基地,洗漱一下,那边准备了解酒的东西,就几步路的事情。
贝霄跟老章一起回基地,在基地的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外设跟手机。
老章从药箱里拿出解酒药递给他,说:战队今明两天放假,想留在基地或者想出去玩都行,不过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夜不归宿需要报备,留在基地的话外卖钱只要每顿不超过200都是战队报销。
知道了。
贝霄谢过醒酒药,喝了之后就先上楼洗漱。
上楼洗漱完,他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处理手机上的各类消息。
有祝福他夺冠的,有分享连接的,还有战队群里的各种红包,以及n多来加他好友的。
处理完之后他翻到闵沣言的消息,对方的消息很简单:到基地给我发消息
贝霄发了一个到字。
片刻后,他收到闵沣言的消息:到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