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困扰在他周身的无形气压一夕之间散去,他快步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扯开厚实的羊绒床帘,外边虽然深处地下,可谢延庭居住地地方是整个建筑地理位置最优越之处。
阳光可以直达他的窗前。
被直射他眼眸的强光刺激的闭起了眼睛,等重新睁开,同一扇玻璃之隔的宋疏两两相望。
他忍着眼中酸涩,不舍得眨眼,抬手透过玻璃抚摸着外边的人影,阳光给宋疏渡上了一层圣光,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宋疏脸庞可爱的细小绒毛,害怕这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见宋疏上下打量着自己,甚至她耳尖微微发红,嘴里却调侃他:“身材挺好啊。”
谢延庭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全身□□。
社死瞬间,谢延庭脸色一僵,迅速的又一把将窗帘扯了回去。
独留窗外的宋疏和他手下两个大眼瞪小眼。
宋疏:“……”
“这个…这个…谢少将病了挺长时间了,一直都不见好…所以…哈哈。”所以就不穿衣服???裸体迎接他们?带宋疏来的人差点儿把自己舌头给打结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当然明白了少将是在干嘛。
一不小心看了不该看的,他差点儿想自戳双目,刚刚那一不小心的一撇,可是让他都暗自嫉妒……
人比人,气死人,少将的兄弟果然不坠了少将的名头。
那家伙,器宇轩昂。
他是知道自家少将对这位宋主席的宝贝程度,没瞧见这段时间宋主席失踪之后他们少将可是连床都起不来了吗?
前几天包括他在内全部人都心里着急,少将忽然有一天眼睛就看不清楚东西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吓得他们都以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偏偏少将还执拗的不去看病。
连谢老将军都出动了,还不是没法子?众人只能暗自嘀咕着,谢少将这回怕是要挂了……
呵呵…谁成想…今天他也得以一见,少将拉窗帘的速度,甭提有多麻利了。瞧着耳清目明的,看样子,病好的差不多了!
他得赶快上去和老将军说一声!免得大家着急。
“宋主席您别客气,直接进去就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就先走了……”人话还没说完,谢延庭就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识趣的头也不回麻利滚远,将时间留给两人。
谢延庭脸上已经恢复了神色,丝毫没有刚才被人看光的尴尬。
宋疏瞧了眼他,脑海里闪现过之前的那幅画面,似笑非笑的岔开话题,看着一圈周围,环境十分不错,她道:“你这住处真舒服啊,最底层想不到还能见到阳光。”
还有后花园和大落地窗,上边接近零下一百度,下层竟然还能养花。
谢延庭只批了一件睡袍,光着脚就出来了。
宋疏低头看他的脚,谢延庭绝对是属于那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完美地方的人,连脚都生的修长,整齐。
谢延庭见她谈笑风生,上下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五脏六腑都是一松。不由得站在了宋疏面前,胸中有千言万语,终究没能说出来一个字。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宋疏,深深的嗅着她的头发,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宋疏略有些挣扎,不安心的想要探出头:“旁边有没有人啊……”
“放心,人都走了。”他的住处一向不喜欢别人踏入,如果不是需要及时的知道宋疏的消息,这里根本不会出现别人。此时,根本不会有人进来。
“外边凉,去里面看看吧。”
外边凉……
“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看完了,还要回去的呢。”多的暂时不想,此刻宋疏最想要的是好好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然后睡一觉。
一路长途奔波,回家后又被父母欲言又止的叫来了谢延庭这里,也不知怎么回事,宋爸宋妈忽然间赞成起自己和这家伙了,甚至忍不住想要撮合。
宋疏神游之际,忽的被一双有力的大掌轻而易举的怀抱了起来,耳侧紧靠着一具温热宽挺的胸口。
“…啊。谢延庭!放我下来!”
卧室仍是黑漆漆的,宋疏一阵眩晕场景转换间她已经被扔到了宽大柔软的床上,整个人随之陷进了柔软弹性极佳的被褥里,人还未清醒,一具挺拔的身躯自眼前俯身下来。
无数雨滴般点到即止的吻细细密密落在了她的脸上,唇上,纤细的脖颈上……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细腰,二十来岁的女人,身体每一处都致命的敏感。或者是终日战战兢兢,此刻才算是放松下来。两人间相处的非常自然而然。
空气间温度逐渐升高,她如同一件易碎的玩物,被人小心翼翼的轻吻。
吻逐步加深,宋疏逐渐沉溺于谢延庭一日千里的技艺中。
……
“不…不要了…停下来…”宋疏一字一句不成调,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等等,钟钟,再等等…”他叫上了这个早就想叫出口的名字。
“呃……”
两人短暂的脑海中的一片空白,鼻尖抵着鼻尖,黑暗中神采奕奕地注视着对方……
宋疏全身狼狈的一塌糊涂,全身肌肉都酸软的不成样子。眼睫湿漉漉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延庭又开始替她整理起来,给她端来一杯温水,刚刚他发现宋疏嗓子哑了,喝点儿温水恢复的更快。
他喂到宋疏嘴边,宋疏只小口喝了两口,就将水杯推远,不愿意继续喝。
谢延庭接着将杯子里的水喝干净,将被子重新盖住了宋疏,只漏出宋疏的一颗头来,看着宋疏憨憨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自己也跟着钻进了被子里。
两人看着彼此,坦诚相待,也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