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振鸿抬手压一压,阻止了还想再多说的两个弟弟:“在这之前我也一直觉得应该是子承父业,想着守业不难,在公司里熟悉几年,还能有什么问题。
可是当我读《贞观政要》的时候,太宗的话点醒了我:‘今草创之难既以往矣,守成之难者,当思与公等慎之。’自古创业而失之者少,守成而失之者多。
说到底,这也是我们做父母教育的失败,扶持太多,反倒立不起来。
元晨啊,公司交给你也不是没有条件,以后孩子总要有一个跟你的姓才是,这也是我做父亲的一点私心。人老了,跟不上社会的变化,该妥协就妥协。至于再下一辈的事,社会变成什么样,那我们也就管不到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凌思钺一眼。
司元晨呆呆地喊了声:“爸!”思绪还是被这连番的变故惊到了。
这不仅仅是转变、妥协,也是认错,或许还有些没说出口的歉意。
简柠松开了被司元晨握着的手,心里陡然松懈下来,这样的结局比她预期的要好得多。司振鸿的生意做到这么大,并非只是偶然,单论气度胸襟,她的父亲就远不能比。
司振鸿一锤定音,会议结束之后,他执意做东请吃饭。司建辉和司令忠气呼呼的走了,路平也婉拒推脱了。
“我还记得你,叫简柠来着,是不?”还没出会议室,司振鸿就很是和蔼的跟简柠搭起了话。
“是啊,司叔叔,您还记得。”本来没想去参加饭局的简柠只得打起精神继续应对。
“嗯,转眼都二十多年了,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司振鸿搜罗着稀薄的记忆,勉强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