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安凌云惊魂未定,被老管家吓得,看看衣服她是穿着的,下了床走去开门。
“管家。”安凌云打量管家,管家满头大汗,着急的都快哭了。
敲门的时候听见喊了,知道来的人是管家,见了人也不觉得意外。
就是管家如今这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安凌云有些奇怪:“您有事么?”
“王妃,王爷在后院处置阿宇和阿休,您快点。”
管家说完恨不得拉一把安凌云,安凌云这才直接跑到后院去了。
此刻,后院灯火通明。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其中包括汤和。
这院子无一幸免,而院子周围的火把都是木桩上插着的。
安凌云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一眼落在院子中间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个水壶的宫卿珏身上。
一身宝蓝色的锦衣打扮,身上披着宽敞的灰狐裘,眸子低垂,身边的桌子上放着熏香。
偌大的院子,那熏香看来格外诡异,倘若是在屋子里,那怕是大一些的屋子,熏香也是管用的,但此处是王府的后院,王府尚且大大小小的院子数之不尽,而绝大部分的院子中,后院当属是最大的,包揽了一大部分的其他院落,比起前院还要大很多。
但这偌大的院子,宫卿珏在中间摆了张一人用的桌子,桌子上摆了一个香薰,那香薰不是鼎,能定个屁用?
安凌云没把下巴惊掉,这是玩的什么玩意?
往前走安凌云已经观察到一群人跪在地上,只他一人抱着水壶半睡不睡的坐着,看着像是睡着了,表情平静的熟睡一样,但他那抱着精巧水壶的手指头,又轻轻的敲着,叫人知道,他没睡,好像在玩。
认识以来,安凌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宫卿珏,陌生而深沉。
一时间,她也没反应过来。
走到了跟前就开始沉默。
但她也是到了宫卿珏眼前,才闻到一股血腥味,才知道那熏香的目的,大概就是驱散了这点血腥味。
低头去看,阿休前身都是刀子。
他快不行了,奄奄一息的垂着头。
阿宇则是一条手臂断了。
发生了什么安凌云也不清楚,但眼下看,是关于阿休害她的事,原本安凌云以为宫卿珏只是不想答应她,没想到是来这里处置阿休。
“王爷。”安凌云稳了稳心神,开口道。
“不是让你睡觉,来做什么?”宫卿珏真是郁闷,抬眸看到后面的老管家。
老管家噗通跪下了。
“王爷,饶了阿休吧,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了。”管家一个劲磕头,把安凌云吓了一跳。
宫卿珏并未说话,反倒是安凌云,看了眼阿休,又去看老管家。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犯了错,那就按照府里的规矩办,王妃刚刚进府不久,对府里的规矩还不甚了解,你们欺上瞒下,当本王是摆设了?糊弄王妃,就是糊弄本王,当真以为,本王那么好糊弄?”
宫卿珏把手里的水壶给安凌云,水壶是铜制的,十分精美,安凌云接过来抱着,是温热的,果然抱着是为了暖手的。
宫卿珏扫了扫衣服道:“今日起,王府一切事物,交给王妃打理,但在此之前,为了让王妃在府里舒坦些,本王先把王妃过府后的恩怨了解了,免得冲撞了王妃。”
安凌云有苦说不出,分明就是给她树敌。
“王爷,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好?此时天黑,更深露重,伤了身子不好。”
安凌云主动说话,不然这就要她万劫不复了。
“王妃说的是,红桃,先送王妃回去,别冷着了。”宫卿珏温柔的对着安凌云笑,但说出的那话却让安凌云不寒而栗。
这人,分明就是生气了!
气她关了阿休的这事。
“王爷,要不我也给你跪下吧。”
安凌云放下水壶,作势要跪下,宫卿珏扶了一下:“起来。”
这话带着怒意,而且是铿锵有力。
安凌云被拉过去,直接抱了个满怀。
这么多人面前,还是脸红的。
但人命重要,顾不上那么多。
抬头安凌云看着宫卿珏:“王爷,要不这样如何,你现在就把打理王府的权力交给我,我处理好了,你便不插手,处理的不好,你再插手。”
“……”宫卿珏看向地上的阿休和阿宇,并未答应。
“那好吧,我回将军府,王爷要怎么处理我也不管,当着我的面就跟耍猴一样,这有什么好玩的,阿宇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我觉得阿宇没有错,自古忠孝两难全,阿宇对王爷的衷心日月可鉴,对朋友的仗义我也深感钦佩。
管家为儿子这把年纪了豁出去,他是父爱如山,也没有错。
汤先生自然是顾全大局的。
为了我一个恶名昭著的人,把下面的这些人都处置了,王爷的名声怕是汤先生在意的。
王爷,他们虽然都错了,但是都没有背叛王爷,本意都是好的。
至于我,确实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不问清楚事情,便害了阿宇妹妹。
阿休是男儿,未婚妻子死去对他而言痛不欲生,若他不为妻子报仇,还算什么男儿。
倘若王爷丢了我,难不成便不找了?”安凌云离开宫卿珏问他。
宫卿珏没有回应,那眼神却跟刀子似的盯着安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