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针灸之术造成的伤害,只能由针灸来治。可是你的哥哥,他却连同圣上一起禁了针灸之术。大夜国无人敢谈针术,更无人敢学习。这门医学,几乎在北境失传。”陆锦棠看着他手中那娃娃,眼目微红,声音却及其冷静,“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他想彻底销毁针灸术,根本不想医治好你。这样你永远走不出这方寸之地,永远在他的控制之中。”
光头手里的针啪的断了一根。
他原本就毫无神采的眼睛里,更显茫然。
“所以,你相信他,不如相信我。我在意襄王爷,把他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而襄王爷的命却是握在你的手里的。就等于,我的命,握在你手里,我岂敢骗你?”陆锦棠缓缓说道。
那光头迟缓的把脸转向她,“你怎么证明,你说的……”
“那娃娃不是在你手里么?我知道襄王爷发病的样子有多可怕,我不敢乱来的。你保证不伤害他,我立时就为你行针,虽不能让你现在就下地行走,但是,必然能叫你的下肢,血行更通畅,能让你感觉到变化。”陆锦棠深吸一口气,“如此,你就能相信,针灸是能够治疗你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那光头一时没说话,却是更捏紧了手里的娃娃。他在犹豫,也在挣扎。
陆锦棠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软肋给他,让他知道,她万分在意他手里的那个娃娃。
“你这样冒险,为他送死,他知道么?”沈世勋语气沉沉的,脸色极冷的看着陆锦棠。
他原本一双漂亮的挑花眸,此时里头只有清寒一片。
陆锦棠咬着下唇,根本没理他,她只盯着那光头和他手里的娃娃。
“在这阴沉沉的地方治病多不合适,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更是……”太子呸了一声,“不如去外头,找个稳妥的地方,再行医治?”
太子轻笑了笑。
陆锦棠看了他一眼,“殿下也想长生啊?即便是用阴邪的法子,即便是用无辜孩子的性命做代价?”
太子讪讪的别过脸去。
“就在这里!”光头突然说话了,“你过来,其他人站在原地不能动,否则,我把这瓶子打碎,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不知他那瓶子里装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太子却是紧张起来,“孤可不能死!陆锦棠,你给孤小心着点儿!”
陆锦棠嗯了一声,缓步上前。
沈世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与虎谋皮!”
他嘴唇动了动,比了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
陆锦棠朝他灿然一笑,扒开了他的手。
她的笑容那么明亮,那么刺目,几乎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阴邪可怖的光头,不能阻拦……
“你们都别动,我行针时,不要打扰我。”陆锦棠缓缓说道,不知她是在安抚那光头,还是在安抚自己同来的一行人。
暗室里的气氛格外的紧张,最应当紧张的陆锦棠看起来却极其镇静。
“我入宫没有带针,你手里的针,可方便借我一用?”陆锦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