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圣上舍不得,他日太子会不会也舍不得呢?”惠济冷眼说道,“圣上留着的,不过是个竞争对手,将来威胁自己性命皇位的人罢了。”
圣上怔怔摇头,“朕不能……不可以……”
“如今太子若是能在灭除襄王,灭掉襄王妃的事情上出力,也算是为圣上您尽忠尽孝了!”
“不……他是朕的儿子。”
“妇人之仁!”惠济冷笑,“圣上还有年幼的儿子,圣上是长生不老的人,难道还等不到年幼的儿子长大么?”
圣上的眼神迷惑起来。
惠济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一遍一遍的在他耳畔反复的响着。
他原本坚定的心,似乎开始变得蠢蠢欲动。
……
“太子!太子殿下!”
一个灰衣宫人疾奔在东宫宫道上。
分明十分平坦的宫道,他却能把自己绊倒,他越跑越慌,奔至东宫勤勉殿外时,已经把自己摔的鼻青脸肿了。
“张厚德,你看看你,平日里也挺机灵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太子倚在软榻上。
原本他就忧心忡忡,看着小太监这副模样,更是哭笑不得。
“太子殿下!”小太监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又跌跌撞撞的去关了门窗,确定殿中除了一两个太子心腹,再无他人,小太监才说,“大事不好了呀!”
“滚!”太子掂起自己的鞋子就砸在他身上,“还能更不好么?陆锦棠那死丫头,也不知又对孤使了什么妖术,让她挨打,孤受疼……”
他按了按胸口,“还有那老秃驴……”
“倘若是襄王妃死呢?”小太监哑声问道,“殿下会如何?”
太子一惊,折身从软榻上坐起来,“父皇答应我了,说暂时不会杀她,除了她这妖法之后才……”
“可是惠济希望她死,希望她立时就死!”小太监说,“惠济支走殿里的人,小人留了个心眼儿,偷偷去听……”
太子脸色煞白,“惠济他想陆锦棠立时就死……那孤岂不是……”
他抬手摸住自己的脖子,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已经扼住了他性命。
“不,不会的,父皇他舍不得孤……”
“惠济说,慧恩师父就要练成秘术,能让圣上长生不老!还说,太子殿下日后一定会成为圣上的威胁。说早些让太子为圣上尽忠尽孝,日后还可以等小皇子们长大……”灰衣太监摔得狼狈,脸上青青紫紫的,说话却有条不紊。
太子霎时间如坠冰窟。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惠济这老秃驴!他骗我!他一直都是骗孤的!他说他是为孤谋皇位!这老秃驴,两面三刀!看孤不活剐了他!”
“殿下,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快快想对策吧!”殿中的亲信皆跪了下来。
勤勉殿一时愁云惨雾。
“怎么办……孤不能死啊,父皇倘若听信了惠济的话,舍了孤可怎么办?”太子喃喃几声之后,眼中骤然一亮,“去,把陆锦棠从皇宫里捞出来,压入东宫。且不要叫人知道!动作要快!”
太子起身,厉声吩咐。
太子已经在东宫做了许多年的太子了。
他惦记皇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皇宫之中,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他怎么可能不培养自己的中坚力量?
陆锦棠被带到东宫,扯去脸上的布,拽掉口中的布团,乍一看到太子,还略微吃了一惊。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