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邵淮之叹了口气。这咖啡馆虽然偏远,但这个时候来喝咖啡的人不能说没有,又是在这种视野开阔的二楼,一举一动,底下的人只要路过就能看得很清楚
这句话的意味不明,凌耿更加怒气冲冲。
而下一刻,邵淮之向前一步,揽着凌耿的腰将人搂了过来。
唇贴上来的那一刻,凌耿费力地挣扎了一下,没推开。
舌尖渡入,温柔地抚慰,一点一点汲取着。漫长而又温和的攻势,像是平静的湖面被微风拂过,掀起波澜的同时却又久久不能平静。
呼吸凌乱,连近在咫尺的脸都看不清,凌耿睫毛微颤,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些画面,他从迷茫中回过神,咬了邵淮之一口。
嘶咬得有些重,邵淮之嘴角溢出血丝。
他本想拿张纸巾擦一擦,还没动作,凌耿却心疼地看了过来。
这凌耿皱着眉头,都出血了啊,我疼不疼啊?
小朋友确实是下意识的,无所谓控制力道,邵淮之本来也没觉得有多疼,但凌耿这么一说,他微微扭曲了一张脸,说:疼。
啊,我不是故意的,这下怎么办?去买点药吧?凌耿有些着急,早知道就不闹了,原谅你好了,不就是个前女友
凌耿声音越来越小,既委屈又无奈。
邵淮之揉了揉他的头,甚为好心地给出建议,那,不然你亲我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
你!凌耿反应过来邵淮之是在开玩笑,瞪了邵淮之一眼。
但到底还是不忍心,凑过去吻了吻邵淮之的唇角。凌耿小心翼翼地将那血丝吻去,轻柔的触感,似羽翼扫过心间。
靠得太近了,凌耿的睫毛扑在邵淮之鼻梁之上。
二人虽然亲吻过不止一次,但凌耿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吻技丝毫没有进步,明明是想安慰,却略显笨拙地磕磕绊绊。
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了,邵淮之索性托着凌耿后脑勺,把主动权夺了过来。
在这种场合下,老实说凌耿不太想明目张胆,可顾及着邵淮之的伤口又不能挣扎,于是只能放任邵淮之一路深入。
那舌尖搅得凌耿有些晕乎,又记得不能伤到邵淮之,无声的顺从,双手下意识地搭在邵淮之腰侧。
二楼上纠缠的人影被昏暗的天色所掩盖,可掩盖不到三分,恰好被咖啡馆外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时经理。服务员冲时冬点了点头,基本的礼仪。
时冬看着她,维持着温和的笑意,说:把灯光换了吧,换成往常用的那种。
可是服务员有些犹豫,分明今天下午时经理才特意让她把灯光调成这样,说是要见一个老朋友,这才过了多久,就要把灯光给换了?
换了吧,辛苦了。时冬笑意不变,视线却错开了去。
连服务员都知道啊,那灯光是时冬特意叮嘱换的。时冬一直都记得,邵淮之喜欢这种颇具情调的风格。可惜,邵淮之在进门的时候,连一句赞美的话都没有。
呵到底是没有吸引力。
时冬内心复杂,不经意一瞥,却看见咖啡馆外有人木楞地站在原处,单手捂着嘴向二楼那处看。
眼神无比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此刻,我很想说一句优美的中国话,哇,我觉得意境描写,真的太美了!
第31章 就没有车车了
方淇有些担心时冬, 她想着那么多年没见面的人,这突然一见面,时冬会不会被邵淮之刺激到。
她自己的表姐, 她还是很心疼的。于是又找了个借口把俞洵抛下, 打了个车就来到了咖啡馆。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 她这才到咖啡馆门口,还没进门呢, 就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二楼处那两个相拥的人影她再熟悉不过,抛开凌耿和邵淮之都是男的不谈,可是那邵淮之,他不是曾经跟表姐在一起过吗?他竟然竟然喜欢男的吗?
方淇震惊地捂上嘴, 内心涌上一阵愤慨。
渣男!玩弄别人的感情!实在太过分了!
方淇无比气愤之下,拿出了手机,只是相机还没打开, 却被人按住了。
淇淇,你怎么来了?时冬握着方淇的手, 顺带堵住了手机的摄像头。
方淇挣扎着抽出手机,还是不死心地想拍。
时冬摇了摇头挡在前面, 说:淇淇,别闹了。
闹?方淇被气得眼眶都红了,表姐, 你没看见吗?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那个邵淮之,他就是个渣男!你那么爱他,从大学到现在, 8年啊!你最宝贵的年华都给了他!可是他呢!他在做什么?
方淇越说越激动,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表姐, 我是真的为你感到不平,他转头就可以找别人,还是个男的!可你你却没有办法放下8年,他毁了你8年!他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方淇哭着看向时冬,拿着的手机始终没有放下,方淇点开了相机。
摄像头穿过灰暗的日光,照片上聚焦着二楼相拥的人影。只一瞬,她就可以留存这张照片,让这张照片传到校园的每个角落。
却还是被时冬制止了,她说:淇淇,放过他吧。
为什么?!方淇颤声地问,这不公平!
时冬难得卸去了得体的笑容,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我和他之间的事,其实说不清对与错,如果一定要追责的话,那大概也是我先纠缠的他。
毕竟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当年有很多人喜欢啊,我跟他在一起,说起来还是我赚了。时冬脸色复杂,勉强勾着唇笑了笑。
看起来像哭。
她再一次按下了方淇的手,摄像头视野一片黑暗,再也无法聚焦,她说:淇淇,别让我输得那么难看。
表姐方淇泪如雨下。
再往后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方淇抱着时冬,眼泪顺着时冬肩头落下,仿佛那被伤得彻底的人不是时冬而是她。
时冬叹着气,轻轻拍着方淇的后背,神情忧伤。
多年来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恋,被她捂着热着,灌溉着心血,浸在土里发了芽。
可是那少年郎啊,最后的最后,打马而过之时,也没有再看这破土而出长成了花苞的嫩芽一眼。
少年郎在马上挥下了马鞭,花苞被鞭笞得再也抬不起身。根茎碎裂,了无生机。
连一场春雨落下,也不过是徒增伤悲。
所以,这么凄惨的一生,该放下了。
俞洵最近有点郁闷,老实说,不是有点郁闷,是很郁闷。
方淇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找借口不跟他出去约会,这都第二次了!第二次被拒绝,还是自从放学之后就连方淇的人影都没见到过。
如果说这是在刚开学那会倒也算了,方淇有自己的小姐妹,俞洵也有自己的好兄弟,不成天腻在一起就不腻吧,反正在一起一年多了,左右可以不像别的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可是现在,凌耿天天跟邵淮之混在一起,方淇又找借口抛下自己,真的是让俞洵觉得自己头顶泛绿的同时,还觉得自己像一个驻守宿舍的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