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医生看了看门外的佣人,又回头看了看江舒柳,最终拿起药箱走了。
“哎……”外头守着的刘妈见董医生出来走了,步子急促一刻也不停留,又看看屋内的江舒柳,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舒柳这病,还不是因为昨天听说董医生订婚了才生的。
刘妈从小看江舒柳长大,最是了解她的性子,自家小姐从来心高气傲,读过几年洋人办的女校,没事还总爱念个几句洋文诗,一般的男人看不上,直到遇见这董安乔,几乎是一见倾心。每次董医生来医病两人一聊就是一下午,又是吃奶油点心又是读诗,看着着实亲热。可愣是谁也没有点破过关系,更别说谈起日后婚嫁。江舒柳一个女孩子自然不会主动说,董安乔却也不说。对此刘妈一直看不惯,她是传统女人,觉得男婚女嫁这种事一开始就该挑明了好,成天你侬我侬一句真格儿的话没有算什么。
现在这董安乔订婚了,江舒柳连个发问的理由都找不出来,就只是哭。
“小姐,你吃点东西吧,饭菜又热了一遍了,再凉了就没法吃了。”刘妈劝着,对江舒柳这种作践自己的行径也是又着急又无奈。
刘妈端起碗,“瞧瞧,夫人特意让给你熬的药膳粥,这海参是早上刚送过来的。”
江舒柳却别过脸,“呵……我喝这些有什么用,我自得病以来不过就是等死,既然是等死,还不如趁早死了。”
说着又趴在枕头上哭起来。
连门口佣人们听见这哭声,都是同情中带着点厌烦。毕竟他们都是辛苦奔命的人,不知道这好吃好喝的每天哪来的一肚子闲愁。
隔壁屋子里正坐在炕上做鞋子的孙宝姐也听到了这哭声,侧耳听了一刻,也不以为然的叹口气。
“又来了,成天的哪那么多要哭的,这院子一整天是哀怨气十足,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