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正相反吧——是小床,婴儿的小床,还有孩子坐的那种木椅。”李舒比比划划,“还有摇篮,都是些孩子的家具,还有小玩意儿,都被封在一个很小的地下室里,不知道关了多少年,现在看来挺怪异的,比发现棺材还让我头皮发麻。”
傅兰倾抬起了眼,但仍旧淡淡地道:“那怎么了,可能是之前这府里的小孩用的。”
“可是他们都死了啊,”李舒瞪大眼,“听说奉亲王一共有三个孩子,都是儿子,最小的还不满三岁,我想那些东西八成就是最小的那个孩子的,其余的两个儿子都跟着奉亲王自缢了,剩下最小的那个死法就不知道了,唉,听说不少女眷都是服毒,那个孩子兴许也是吧,才那么小就这么惨,现在看到那些小孩东西难道你不怕啊。不是我说啊,这样的房子简直可以称作凶宅了,云正锋那个蛮人也是胆大,还敢住,也就是建成军校能压一压这些怨气吧。”
傅兰倾抬起眼定定地看着李舒,“我倒是很敬佩奉亲王,这样的人即使死后也让人敬畏。”
李舒耸耸肩,“那倒是的,听说皇上膝下无子又体弱多病,将来的太子都是打算从奉亲王的孩子里挑的,只可惜啊,那是最后一代皇帝了。亦或许,如果当初是奉亲王继位,皇朝也许不至于到最后那么软弱可欺,整个皇室里也只有他的骨头是硬的,是唯一的主战方,可是没办法,太后和皇上是怕打仗的,到最后丢了江山又都躲出去,只有奉亲王殉了国,为这个皇家保留了一点点尊严。”
李舒简单的感叹了一下后,立刻就回到了现实问题上,“哎兰倾,我们该找房子了吧,哪怕先占一所然后还住这里呢,今天将军也问了,再不挑个剩下的可没什么好的了,我看了看,城北的就剩了一处,你不要可转眼就没了,剩下的地方都是在城南。”
傅兰倾突然抬头,“城南有什么不好吗?”
李舒呆了呆,十分不自然地笑道:“那江府,不是在城南吗?我以为你不想住那么近呢。”
傅兰倾突然皱了眉,“李舒,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李舒愣了愣,随即有些尴尬,“呵,其实军中也没人敢说,将军不让,就是那个三连的连长二牛提过,那天江家犒劳常宁军他喝醉了骂你,左不过说你骗江家主母的钱做军费,然后又抛了人家,听的人都有些唏嘘,觉得那么厉害的女人竟然是你的弃妇……我没那么认为,不过,这风陆城的人想必都像二牛似的知道这件事,现在见到你难保不会也有他那样的想法。”
傅兰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李舒极不自然的一笑,他不喜欢说闲话,只是听到了总不能像不知道似的那么没有顾忌。
“呵……我们还是先选地方住吧,这地方挺阴森,我过不多久还是得搬出去。”李舒说。
傅兰倾却忽地一笑,推开椅子起身到床边收拾起东西来,“我不用找,我在这里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