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着吧,别忙。”江月犀说,虽然老是让她别怕,但是看着一个人竟然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也是怪吓人的,就是装着个西瓜这么悠着也不好受吧。
钱妈搬了垫了棉绣垫的椅子来,江月犀却摆了摆手,“我就坐榻上吧——你怎么样,这两天感觉如何?”
不好一见面就扑了孩子去,江月犀还是先问了问方毓秀。
“许大夫天天来,这两天他还每天拉着我走两圈儿,说是好生产,跟我说了好多注意的事项,见过那么多大夫,他是最仔细的。”方毓秀笑笑说,“弄得我现在都看开了。”
“就是要看开嘛,没多大的事,你看大街上那么多满地跑的小孩儿,不都是那么生下来的。”江月犀说。
方毓秀点点头,抚着肚子满是希翼地笑了。倒看的江月犀又眼馋了,她回头朝奶妈伸出手,“来,抱抱佑丰,看看又重了没有?”
佑丰的鼻子跟父亲的一样灵,早就闻到了祖母身上的气味,呼扇着小鼻翼眨着眼睛等她注意自己,这会儿看她看过来,立刻努努嘴,露出一个桀骜的笑。等她逗一逗自己,才肯彻底笑出来。
“干什么呢?”
突然的一声让江月犀动作一僵,抬起头看过来,江寒浦正走进来,身上的黑袍带着外面的寒气,像是把屋子里的光线都吸进去一半。
“呦,今天老爷回来的早。”钱妈说了句,赶紧搬椅子伺候茶水。
江寒浦的目光凉凉扫过江月犀,看向奶妈,“你干什么?”
奶妈正把佑丰往外送,被老爷一看像只缩在墙角的兔子,“呃……夫人要抱少爷。”
“不给她抱。”江寒浦干脆地说,然后坐到了原先给江月犀坐的椅子上。
方毓秀以为他是开玩笑,先试着笑了笑,眼睛小心的看着丈夫。
江寒浦坐下,又露出一抹笑,然后伸出手,“先让我抱抱。”
钱妈赶紧说:“咱们佑丰真是香饽饽,都抢着要呢。”
江月犀看着他把佑丰裹在怀里,撇撇嘴把眼别开。
江佑丰看见父亲,两只小手都张着像是要站起来,江寒浦就把他竖着抱,试着让他站在自己膝上,佑丰两只小脚发力,一纵一纵的像是要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