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春一路都看着自己的鞋尖,学校里有体能课,她的手和脚变得更加粗大有力,脸也还是黑,还是皮肤好多了,偷偷看了眼旁边的他,窦春突然想,自己就是有哥哥也未必有他这么好看。之前觉得他冷漠可憎,如今……还是不觉得他是个好人,可是对他的敌意似乎已经渐渐冲淡了。
车子到了大门口,窦春远远看见两个小孩子在门口玩,是佑丰和佑荣,她正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突然头就被人按下。
“小心!”
她听见江寒浦严肃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玻璃被打碎的声响,然后一个圆玻璃珠掉在了她的腿边。
佑丰正在玩弹弓,他打出去的时候还没看见车子呢,见父亲和窦春从车子上下来,佑丰拿着弹弓傻了一下,随后吐了下舌头,低着头把头旋对着父亲不说话,佑荣吓了一跳,学着哥哥也吐了下舌头,然后小兔子一样跳到哥哥身后,眨巴着眼睛看父亲,一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呦,少爷,这可太危险了,今后可不能这么玩儿了。”司机下来看了看说,看了看老爷,张着手不再说话。
江寒浦背着手走到佑丰面前,伸过手去,佑丰抬头看了看,乖乖把弹弓交了上去,然后垂着手等候发落。
“认罚吗?”江寒浦说。
“认。”佑丰低声说。
“怎么罚。”江寒浦问。
佑丰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看着父亲,“晚上不吃饭。”
他说的不太确定,江寒浦想了想,晚上不吃饭对身体不好,而且那些女人们不会同意的。
“今晚上罚抄两页大字。”江寒浦说。
“是。”佑丰小手背后,没精打采的答应了一声,罚抄字可比不吃饭难受多了。
江寒浦拿着弹弓背着手走了进去,佑荣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犯错,爹爹不会责罚自己,于是追过去奶声奶气地叫:“爹爹,爹爹,你给我带好东西没有?”
他跑的磕磕绊绊,江寒浦似怕踩着他,随后把他捞起来抱到怀里,江佑荣笑嘻嘻地圈着爹爹的脖子,“爹爹我要风车,要大的。”
“多大的?”
“房子上那种,”佑荣把胳膊全部打开,“可以放我的房顶上。”
他说的是有次出门看到路边一个带风车的房子,应该是磨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