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拱形院门,洛修因发现江寒浦的眼中竟有一丝伤感,便先开口道:“我还记得你第一次骑它的情形,这匹马很烈,可对你格外温顺,那天正午你骑着它走过我们府门前的那条街,我们在大街中间碰面,一起往我们府上去,它和我的大白马并列着走,特别的神气。”
江寒浦抬头,突然补充道:“那时我在我妹妹的花轿领路,把她送你们家去。”
洛修因垂下眼,他才想起江寒浦身后还有花轿这回事。那天,他眼里只有那马上的人。
结过一次亲娶过两房妾,那天洛修因觉得自己又要逢场作戏一次,可是在看到送亲的人时,他的心态全变了。如同第一次迎接江舒柳进府时第一眼看到他那么惊艳。
洛修因转头看了看江寒浦,突然明白了他眼里的伤感来自哪里,也是,再冷情的人也没法一下就看淡妹妹的死。
“是我没福分。”洛修因低声说,把肩膀搭在江寒浦肩上,“我还带来了一坛好酒,比上次在我家喝的那种年头还长,像那晚一样,我们再喝一回?”
江寒浦看看他,最终一笑,“嗯。”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像之前一样了。
在洛修因的新婚之夜,洛府拿出了窖藏二十多年的陈酿,洛修因和江寒浦喝到了大半夜。因为江舒柳病着,当夜不能行房,江寒浦算是代妹妹陪着这个妹夫了,洛修因的兴致也很高,两人推杯换盏直到后半夜洛修因醉倒在榻上,江寒浦撑着酒意让人把洛修因好歹送回新房,就是不圆房,也要在新娘房里过一夜,江舒柳脸上才不至于掉面子。
仆人们刚把洛修因扶回房,他就立刻睁开了眼睛挥退了众人。当夜睡在新房外间的榻上过了一夜。
今天,洛修因不打算就这么过了。他和江寒浦杯来盏去,两人都喝得很尽兴。江寒浦很少真的喝醉过,可这天心里有些伤感,竟真的醉了,把意识交给狂放的酒意,情感似乎也不受控制直想倾泻出来。
他靠在榻上,迷蒙间感到有人撩拨自己,睁开眼,洛修因的脸却近在咫尺。
“我们试试,嗯?”洛修因轻笑,眼里却仿佛燃起火来。
江寒浦不知是因为倦怠还是感觉还不错,就由他去了,仿佛这时候只有做点什么荒唐的事,才能让心里好受点。他闭上眼轻轻的喘息。
洛修因趴伏着,将自己的衣物也很快脱了,只是撩拨完后才发现自己有些驾驭不了。两个庞然大物都是主动攻击的习性,于是发展到中间简直成了一场雄性间关于主动和被动的搏斗,两人都有武学的底子,又都不爱认输,最终洛修因输了,十分惊慌的被对方按在了榻旁的窗户上,随即不受控制的闷哼出声。
一直占据主动的洛修因,让江寒浦给开了后门。
事后江寒浦酒醒过来,有些愣怔的看着面前的狼藉,眼里有些悔意。洛修因却一副轻松的样子,甚至打趣道:“早知道该按你说的,请个面首来的,没想到这么辛苦。”
说完,他不在意的一笑,仿佛刚才的一切只为玩乐。
穿好衣服洛修因就告辞了,当晚并未留宿,只是坐车回去的时候偶尔会疼的皱起眉,然后却又忍不住闭上眼回想起当时的感觉。虽然和想的不一样,第一次被动,不过他的滋味果然很好。
第二天洛修因就又来了,带上了自己的姬妾和大女儿,在正厅里,两家相处的其乐融融,江寒浦回来后,洛修因依旧没事人一样跟他打招呼。对方这样自然,江寒浦也不想忸怩,便也冲他点了点头。
冯欢最近仍是很不安,虽然随着江、洛两家家眷关系的拉进,仆人们偷看她的频率比以前少了,可是她心里仍绷着一根弦,万一被江寒浦听去一点风言风语的她也受不了,尤其是江寒浦总也没到她房里来了,难道他已经听到些什么了?
这天冯欢自己按捺不住,自己去书房想探探口风,毕竟洛修因最近总和江寒浦在一起,她不能不防。
江寒浦的书房处一向僻静,冯欢刚靠近就听见里面一阵奇怪的声响,她皱皱眉,难道是哪个浪蹄子勾引了江寒浦在这里?冯欢心里顿时酝酿了一坛子醋,扒着窗户缝往里瞧,脑子顿时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