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浦回来知道窦春搬走后并没有惊讶,听说是个男孩子陪窦春一起搬的东西,眉毛才挑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以往的冰冷神色。
晚上他又去看了一次冯欢,冯欢朝他哭诉了一番看女儿离开独立的伤心之情,江寒浦还是一贯的以沉默安慰。
“算了,她怎么想走什么路由她去吧,我看今天那个杜旻也还不错,听说家世清白也属于小富之家,人嘛,不见得多精明可还知书达礼,跟春儿还挺适合的。”冯欢最后叹息着说。
江寒浦依旧没说话,看了眼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冯欢,奇怪了,窦春和冯欢明明是母女,明明眉眼间还有一点相似,可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冯欢最突出的是肉,窦春最明显的则是骨。
窦春在公寓里的生活也还好,她本就不是娇小姐,也没什么不适应,吃喝虽然不如江府,可是到底自由了些,下了班偶尔赶在江寒浦回来之前去看母亲,冯欢大病初愈,窦春不放心。可是每次都以赶时间为由和江寒浦错开。母亲见窦春这么赶还来看她也是欣慰,她们母女俩的确需要距离,距离一拉开,反倒看到的都是对方身上的优点,关系也大大缓和亲密起来。
窦春开始满意现在的生活,觉得这就是她追求的,和母亲不争不吵,能时时见面也互相惦念,自己有自己的事业,生活上有自己的自由,这是多么让人满足的生活,嗯。她自己点点头,这样的生活只要能不打破,让她永远这样一个人她都愿意。
杜旻偶尔会在周末约她去看电影逛公园,或者送她一本书一件小礼物什么的,他倒也是个不错的人,但是窦春在他身上既感觉不到那种心贴心的理解,他也没法让她产生灵魂上的震颤。她已经体会过那种明知危险却还深陷其中的战栗感情,所以无法满足这种心平似水的简单欣赏。
过了年天气渐暖时,冯欢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虽然比以前的精神差了些,但是养了几个月到底脸色和从前差不多少了,她让窦春周末回来陪自己住一晚,母女俩说些体己话。
窦春觉得这一两个月江寒浦都很平静,警惕不免也放松了,心想也许那晚只是他的意乱情迷……虽然这么想的时候心里有块地方忍不住落寞,可这到底是安全的信息,表明目前的状况是可以维持住了。
她带着束花和一盒母亲爱吃的糖果回去,方毓秀正在花园里办聚会,佑荣身体不常生病后方毓秀整个人都乐观起来,三不五时的游园听戏,今天府里请来了一众艺人,窦春去的时候正说着相声,母亲和夫人她们都笑得开心,桌上瓜子点心茶水不间断的伺候,冯欢见女儿来了忙站起来说:“你真是的,家里什么没有,你还买什么东西!”
孟茹溪把窦春拉过来坐,“孩子记得你喜欢吃什么东西,这是心意,你就不会说好听的,我想还没有呢。”
窦春先给方毓秀行了礼,坐下后从夹着的布包里拿出一本小说,“给,二娘,这是上次你说的那本。”
孟茹溪拿过来翻了翻,笑道:“难为你记着,这是我上学时候读的,后来就找不着了。”
说完动情的拍了拍窦春的手背,她们年纪差不多,孟茹溪把窦春看做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
听了一会儿,冯欢欠身对女儿说:“你今晚不用回你那屋子睡了,就来我房里睡吧,反正老爷最近都睡书房。”
在一旁玩的佑荣听见了,赶紧对哥哥说:“哥哥你看,春姐姐这么大还跟娘亲睡,我也要跟娘亲睡到春姐姐这么大!”
大家听后轰然笑开,佑丰嫌弃地看了弟弟一眼,把脸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