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开入了中间的阴阳路。
不知过了多久……
“先生,你的目的地到了。”
“咔嚓”一声,车里的插销被打开,严哲涵还没缓过神来,便已经下了车,走到了屋门口。
只听沉重的“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出租车跟火箭似的飞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哎?!我还没给钱呢!!”
严哲涵悚然一惊,追了两步,就发现那出租车已经开得没影,只得做罢。
可能是王钢他们已经提前付过钱了。
严哲涵用钥匙从侧门进到屋子里,向右转了半圈,卡住了。
“嗯?”他皱了皱眉,又向左转了两圈,这时大门才得以打开。
“看来是大侄子今天忘锁门了,这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粗枝大叶的时候。”
平时,如果大门正常落锁,在外用钥匙开门,都是要向右扭两周的,而他今天向左扭了四周,就说明门没锁。
进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严哲涵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让我看看哈,先把吉祥钉埋在温室里……”
吉祥钉是一枚镶嵌了金刚石的金钉,足有一寸长,上面篆刻了精细的纹路,精美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然后把好运娃娃带到室内,并对它说‘请进’,随便找个地方放好就行了……真奇怪,只是这样就行了。”
好运娃娃是一个白白嫩嫩、长着天使翅膀的布偶,手里还捧着一个粉红色的爱心,看着别提多可爱了。
不过,据闻里面塞满了秘制的草药与灵物,一旦拆开,好运娃娃就会作废,所以千万千万不能拆开,否则后果自负。
只要弄好这两个步骤,好运就会带到屋子里,就能洗去房屋主人的晦气。
严哲涵抱着好运娃娃,轻轻喊了一声:“请进。”
好运娃娃没有任何反应。
既没有发光,也没有发声。
严哲涵等了一会儿后,便将它放在沙发上,回自己的屋睡觉。
而在他走后,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好运娃娃的肚子撕成了碎片,里面流淌的脏污秽物顿时喷溅了满室。
……
这天,严渊睡得并不太好。
屋里有暖气,温度保持在最适宜的26度,但他愣是觉得有些燥热。
他似乎回到了当时被洛十方拔除阴气的那个夜晚,对方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他每一寸肌肤,似是在点燃火焰,煎熬他的心。
或许是单身二十几年的后遗症。
次日清晨,严渊从睡梦中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卧室的地板上居然多了一个人。
严哲涵四叉八仰地躺在地上,发出酣熟的呼噜声,完全没有这里不是自个儿房间的自觉性。
“……?”
严渊露出不解之色,他记得他睡觉向来是锁门的,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小叔父,你醒醒。”
严渊晃了晃严哲涵,后者的呼噜声几秒后才延迟性地止住,迷迷糊糊的瞪着眼:“是你啊,大侄子,你怎么来我房里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二楼,我的楼下。”
“啊?啊啊啊?”严哲涵坐起身子,打量了一眼四周,这才注意到房间的摆设不对。
他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是迷迷糊糊就走错了。”
严渊:“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噢噢噢~估计三四点了,反正非常晚,有事儿跟朋友出了一趟门。我知道错了,下次要不就住外头,大半夜回家也不成样子。”
严哲涵打了个哈欠,顿时两排生理性眼泪流了下来,居然显得而有些可怜,让原本还打算叮嘱几句的严渊叹了口气。
——他的小叔父,就像个顽劣的孩童,明明知道做的事是错的,还是屡教不改,只希望以后能长长记性吧。
突然,严哲涵想起了一件事,就用长辈的语气道:“对了!大侄子,你不锁门怎么行呢?还好我们这儿物业管理挺严格,都有人巡逻,万一有坏人闯进来怎么办?”
严渊言简意赅地回答:“锁了。”
严哲涵逐渐摆起长辈的谱:“我钥匙往左拧了四圈,你还说锁了?分明是没锁。”
“……”严渊探出手,在对方的额头上抚了一下,感觉没什么热度,只道是对方昨晚太困犯迷糊,“如果是没锁的话,只需要转两周就能开锁,你转了四周,就说明你把原本上锁的门开了。”
严哲涵一下被绕晕了。
而严渊则是走进了盥洗室,半个小时出来后,便又是一身整齐的黑西装。
靠坐在床上玩手机的严哲涵立刻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侄子,咱现在在家里,有必要收拾得这么整齐么?又不是工作场合还要待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