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换衣服,装备好防护用具,你现在穿上冰鞋,去滑两个你目前能够做到的最极限的动作。”
尚梦期哼声道:“只是这样吗?连自由滑都不比,这有什么困难的。”
他远远地打量了一眼洛十方,对方的身体比通常的花滑选手来得高大结实,但以他专业的眼力能够看出对方的柔韧性很好,且具备爆发力,年纪……估计也没比他大两三岁,的确是一个很强的竞争对手。
除此之外,就是长得比他阳刚、帅气了吧?
难道季高教练也是一个会被颜值迷惑的颜狗?可他也是被岛国花滑界冠以“冰孔雀”头衔的人啊,颜值不差的!
不过,面对竞争对手,他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这会儿收敛了情绪后,比刚才便多了几分骄矜。
“你应该是比我还新的新人,或许教练看重你,就跟教练当年看重宋秋原先生一样,不惜为了你而忽视了我。但是我不会输的,我会从你手中抢回教练的,他是我的!”
洛十方纠结了片刻,毕竟他就是个被拉过来当工具人的,不是跟对方抢人的,想了想便说:“加油,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怀疑你自己。”
尚梦期惊了,他看对方长得一脸老实,结果居然比他还要拽!?
他矜持地点点头,故作高冷地回答:“彼此彼此。”
而看着这一幕的现场众人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一幕让不知情的人看着,还以为是渣男大叔欺骗了两个小男孩的纯真感情后引发了修罗场呢。
果然是艺术源于生活,狗血剧放到现实才更带感。
极光溜冰俱乐部的老板不怀好意地凑到季高教练耳边,学着夸张的语气说:
“老季,可以啊,一大把年纪了宝刀未老,让一个小男孩儿为你拈酸吃醋。啧啧啧,听听那话‘我会从你手中抢回教练的,他是我的!’,我听着都替你害臊。”
季高教练承受众人揶揄的目光,一张脸险些挂不住。
实在是太羞耻了。
他高声道:“啥啥谁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再不然就是我老婆子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这会儿还给他们塞狗粮呢。
严渊默默摇了摇头,那少年虽说态度不那么讨人喜欢,倒也能看出是个直言快语的单纯人,且明确不是跟他抢人的,所以他也没什么恶感。
“刚才季先生是不是让你跟那少年比比?”
“是啊,的确得比比。”洛十方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一分严肃,“他今年才十几岁,可身体情况却像是三四十岁的人,肌肉太过僵硬了,明显还没好好吃饭,有胃病。训练的确重要,但过犹不及,我看他性子骄傲,如果不进行打压,是不会听人话的。”
在洛十方看来,如果一个人不能听人劝,那就只能先碾压过去,回头肯定能听得进人话了。
这种思维或许有些粗暴,但很多时候就是这么个理儿,毕竟少年的“努力至上”也没有错,就是钻了牛角尖。
在场的极光溜冰俱乐部成员开始交头接耳。
“你觉得洛十方能赢还是小尚能赢?小尚虽然狂了点,可的确是罕见的天才,所以我……赌洛十方能赢,一顿烧烤,咋样?”
“草!不公平!话都让你先说了!虽然之前没听过洛十方有表演花滑,甚至连他溜冰都没有听过,对比看小尚已经拿到过有代表性的奖牌了,所以我……也觉得洛十方赢。”
“我勒个去,你们是不是太看不起小尚,抬高洛十方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咱们俱乐部出去的标杆选手,你们木有良心!所以我选洛十方。”
“小尚立了不少flag啊,所以我觉得洛十方能教他做人。既然这样,去吃烧烤还是aa吧。”
“赞成。”
众人明摆着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心态,脸上明目张胆地写着“快打起来,打起来”,并且希望洛十方把尚梦期能够摁在地上摩擦。
徐聪导演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一幕,并打开了摄像机,决定把这一幕拍下来,日后用作花絮看看也是好的。
只见尚梦期一站在冰场上,他的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如果说刚才的他还只是一个傲娇的少年,那么他现在的神色、仪态让他转变成了骄矜贵气的富家少爷,若是换上舞台服,倒的确有一种“孔雀公子”的感觉。
现场没有音律,但是他的心中自有背景乐。
只见他在四周划了半圈后,便接了燕式旋转,单腿立于地面,单腿向后抬起,双臂自然舒展,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般灵活。
然后,便见他原地旋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竟是将浮足举过头顶,让全身呈现水滴状。
“这……贝尔曼旋转,他的柔韧性是魔鬼吗?”
一个溜冰俱乐部成员惊呼出声。
贝尔曼旋转表演者要具备极佳的柔韧性,往往是女选手展示自己的常规手段之一,却极少有男选手完成,因为男性的柔韧性天然就不如女性,同样男选手往往更具有爆发力。
紧接着,就见他重新让双腿复原,腰肢向后弯曲,双臂自然向后舒展舞动,这个极难维持平衡性的动作他完美地展示了十几秒。
最后,他用力一跳,用勾手四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跳,让演出完美落幕。
尚梦期主要展示的动作就是贝尔曼旋转和跳跃,这两个动作最大限度地展示了他的柔韧性和爆发力,而其余动作则是点缀,是为了让表演不那么干巴巴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展现了作为花滑选手的超高素质。
等他一脸骄傲地下场,想要看到洛十方脸上露出怯意,却不料对方只是用一脸“孩子你做得很不错”的疑似慈爱的表情看他,并给他鼓掌。
尚梦期:“……”
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些泄气了。
好在其他人惊叹赞美的眼光安慰了他。
他走到洛十方面前,努力抬起下巴,却依然比后者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