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只是对方却不打算放过他,那个男子拿着一把折扇,一身骚紫色缎袍贴里外搭一件白色对襟衫,脚着一对黑色皂靴,一双桃花眼转盼风流,尤其是他的唇畔左上方那一点泪痣,嵌在白皙的面庞上更显他处处风情,不羁狂浪。
别退呀,怎么着,小爷有那么可怕么?对方见宁琮后退,更加来劲了,他骨子里那种风流倜傥被激发,看着宁琮粉面瘦削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倒,宛若一个老鹰看着小鸡般。
戴雨泽闲来无事在街上晃悠,本想找那些狐朋狗友去叙叙唠嗑,可是不巧的是苏文浩他老娘今天不舒服他回家尽孝去了,剩下的几个也都难得各自有事,就剩下要他一个人在这荡着,没想到,真是老天开眼还真给他逮着了一个宝贝。
看对方那一双明亮的眸子灿若星辰,配在那张小巧的脸上,精致的五官,粉嫩的皮肤,一身世家公子的打扮,戴雨泽心里不免痒痒起来。
你不是可怕,你是丑。宁琮听到对方说不在后退,站定后怼了一句。
他这是遇到穿越小说里的烂俗段子,这个男人是想那啥他吗?可怕。
他一个男的有一天也会遇到这样的事,真是吓死个人哟。
嘿,还是第一个说我丑的人,这就是缘分啊,走吧,我们去个无人的地方好好探讨交流下谁漂亮。说完放浪的笑两声,吐了口唾沫。
宁琮差点吐出来。
小六小风立刻上前喝了一声,准备自报门户吓死这个没有眼珠子的。
可是戴雨泽看着宁琮的目光忽然凝滞了,面上有些结巴,宁琮与他对面,见他双眸一暗带着惊惧,嘴里恍恍惚惚的:干......干爹......
他跟着回头。
啧啧,真是好巧哦。
时奕臣头戴黑色五梁冠,一身月白色圆领大襟宽袖袍服,胸口绣着一条腾飞的绿红相间的腾云蟒,腰间配革带,脚蹬黑色镶金边尖头皂靴,脖子处系着一条缎袍黑披风,站在那里目光冷淡肃然,大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惊艳感。
宁琮不知怎么的看到他竟然松了一口气,忽然甜甜一笑的就跑过去挽起了时奕臣的胳膊:公公,你来啦。
戴雨泽见他这样忽然愣住了,心下只觉得自己要倒霉。头不自来由的更低了,他本就躬着腰给时奕臣行礼。
时奕臣看着态度无比熟稔的宁琮好似他们之间多亲密似的。
一双眼眸斜睨他,但是宁琮只当做没看懂,依旧挽着他的胳膊往他怀里蹭,还一边委屈巴巴的把头埋进他的臂弯里:公公,幸好你来了,不然今天宁琮可.....就要失身了。
时奕臣听了,眼眸顿时一暗,带着凌厉的目光瞥向戴雨泽。
戴雨泽立刻惊恐的就跪地颤着声音:干爹,儿子该死,儿子该死,实在是不知道,他就是....想了一会慢慢道:他就是,干娘啊。
说完匍匐在地,浑身抖动,时奕臣不发话他也不敢起来,这个干爹才认着没多久,他可不想就这么散了啊。
时奕臣本来在厂子里有事,可前些日子遇到一个七品官员贪污的举报案子,正移交到刑部受审,因为涉及到朝廷命官的案子,他要过去旁听一番。
没想到这去的路上就见到自己的好儿子跟他的身后人唱起了一出,他不待见宁琮是一回事,但是让他看见有人当街动了他的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人就算他不喜欢也轮不上别人来动,他看着戴雨泽面色阴冷:滚回去面壁十天,不许出来丢人现眼。
戴雨泽如蒙大赦立刻爬起来抱拳行礼,一边眼角偷瞄宁琮一眼,心中吓得一颠一簸的离开,他干爹这么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幸好他刚才只是打嘴炮,没有实质性的动手动脚,不然他的四肢恐怕已经被卸的差不多了。
戴雨泽走后,时奕臣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宁琮,他眼角眉梢都是依赖,仿佛刚才他就在等他来一样,他是他的依靠一般,这个认知让心底冷着的时奕臣忽然感受到一丝暖意,他难得缓了缓那张阴沉的脸,声音也跟着放柔了不少:你怎么在这里?
宁琮察言观色,感受到时奕臣此时心情似乎变好了那么一点点,立刻道:公公,我出来,给你准备礼物。
给他送礼物?
时奕臣挑眉,难得。
宁琮竟然想着能给他置办礼物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在蝶恋花的事。
想到蝶恋花里那个意外的吻,时奕臣心下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又袭来,浑身一阵不舒服,他挣脱了宁琮拉着他的手臂的手,隔开一段距离,嗤笑:本公还差你那点东西?
宁琮现在进了他的园子,吃的用的都是他的,给他买东西,表面说得好听还不都是花的他钱?
宁琮见他如此只晓得这是在外面街上,公公脸皮薄不好意思,他也不强求,随即大方退开一步,笑嘻嘻:公公,你位高权重每日里给你送东西的只怕都是踏破了你的风雅园,你肯定是不在乎我这点的。说完他又看着时奕臣,话锋一转,眼角眉梢都是真诚:但是,别人送的再多那也是别人送的,他们都是外人,我送的在一般那也是自己人呀,里外亲疏不一样啊。
时奕臣心下一动,面上依旧阴沉沉:有什么不一样。
宁琮一听瞪大眼睛:公公,旁人都是走马观花,用你时你就是宝,不用你时把你忘一边,但是宁琮肯定不会呀,我们是要举案齐眉,鹣鲽情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大大方方过一辈子白头到老的呀。
一辈子,时奕臣被这三个震撼住,身子几不可见的晃一下,随即稳住,心下情绪翻飞,但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喜怒,细着嗓子:行了,都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一辈子,他这样的人有一辈子可言吗?
有人愿意真的跟他一辈子白头到老吗?
时奕臣恍惚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心底有些鄙夷的笑了:他才不稀罕什么一辈子,他只要跟他的权利地位一辈子好好的就可以,宁琮这个鬼头精倒还挺会哄人的。
不过他又不是什么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这些好听的甜言蜜语怕是唬不了他。
但心底已经被宁琮的话给说的不那么阴暗了,挥挥手: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宁琮见他岔开话题,心想,一时半会时奕臣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他是真心想在他手下一辈子,只要不杀他不卖青楼,他在他园子里可以相安无事一辈子,跟着个阉人他也无所谓,他又不怕什么流言蜚语他可是现代化都市青年,他的思想开放着呢。
只能以后在慢慢表明心意了。
不过他回想起刚才的戴雨泽,面上又娇嗔了下:公公,那个人,你怎么说放就放了呀?他刚才可是,可是要把我给......说着,宁琮憋着嘴,一脸不情愿。
时奕臣见他一脸屈辱,到底是个世子爷,身世还是贵气的,恐怕是没有遇到这种地痞无赖,一时心跟着软了下: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重罚他。
其实戴雨泽刚才说的话他在旁边也听见了,而且看宁琮衣着无碍,没有什么撕扯的痕迹,知道戴雨泽只是打嘴炮,没有干别的,这才叫他滚。
如果真的做了什么让他难看的事,那个混球不要宁琮说,他只怕已经踹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爬着回去。
宁琮的委屈本就是装的,他一个男人况且对方也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在时奕臣面前示弱就是为了博个同情怜悯,看看他的态度,这会见着时奕臣发话,心中也放心了,就让他去找那个泼皮,不过心底却在想时奕臣怎么会收一个流/氓当义子,转念又一想,他本来就是全书的大奸臣,大反派,跟他在一起厮混的能有什么好人哟。
心中想通这点便顺畅很多。
看着时奕臣又道: 公公,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时奕臣只让他一个人走,他这一身装扮难道还没下班?
时奕臣道:你先回去,我还要去旁听案子。
宁琮又道:那晚些,公公你可回来啊?完全试探性的问答。
他想说他的伙食还没改善,清汤寡水还要小六小风自己做,可他们也不是专业厨子,做的饭比他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里是大街,估计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什么。
旁边路过的人已经有人伸头围过来了。
时奕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忡松下,随即道:再说吧,不知道要听到几点。
宁琮脸上 一阵失落,难道今晚又要清汤寡水的吃?
时奕臣见他脸上露出萧瑟神态,晶亮的眸子也跟着暗淡了,忽然心头一颤,又改口;应该有时间回吧,我只是去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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