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将其中一位小姐彻底激怒了,不由得扬大了声音叫起来:“御王殿下腿都治不好了,就是想要通房也要不成,你得意什么呀?等过了几年你连个孩子都没有,可别找我们来哭!”
“放心。”凤羽珩目露阴寒,“你等不到我哭,因为我从没见到过当众辱骂皇子的人还能继续活下去。这位姑娘,你自求多福吧。”她说完,转身就走。
那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在听了凤羽珩的话之后,立即惨白了脸色。再看另几位一直与她站在一处的小姐们,竟是立时散了开,就像她是猛兽般,唯恐避之不及。
凤羽珩独自一人上了马车,车夫立即扬鞭打马,车子在雪地里疾驰开来。
随着她的离开,凤家其余三辆马车也跟着一并赶起,那些小姐们再不敢多话,一个个皆在思量着那位嘴巴没有把门将的姑娘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黄泉跟想容一起上了粉黛的马车,凤羽珩离着老远还能听到后面粉黛一直没有停歇的叫喊声,一会儿是喊五殿下,一会儿又喊九殿下,一会儿又开始唱歌。
她对发酒疯的人一向没有好感,身边又没人陪着说话,无聊地干脆闭目养神。
雪天路难走,马车即便是疾驰,行得也没有往常快。凤羽珩就觉得这回程的路太过漫长,她都快要睡着了,不由得开口问了车夫:“怎么还没到?”
车夫无奈地答:“回二小姐,雪实在太大了,有条小路堵住不能走,咱们现在绕了远道。”
她没再问什么,毕竟有班走在暗处跟着,车夫又是县主府自己的人,断不会在这上面出事。
可是……
她直起腰坐正了些,右眼皮一直在扑扑地跳个不停。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虽然不是很信那些个话,但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却是让她不得不谨慎开来。
凤羽珩的直觉一向很准,心中念头刚一动,就听外头突然传来班走的声音,是道:“主子小心!”
她下意识地就一偏身,砰地一下,一柄利箭从车厢后头擦着她的右耳就射了过去,直穿过车帘,就听“扑”地一声没入肉,外头那赶车的车夫连叫声都没发出来,立时载倒在地。
车夫一死,马儿顿时没了方向,一声嘶鸣过后便开始疯跑。
凤羽珩匐在马车里,耳朵几乎竖了起来,紧听着外头的动静。
只闻有班走与人的打斗声不时传来,很快,只下的工夫就没了声音。随后一阵疾风扑来,直接坐到马车前。
她没躲,长期的接触已然让她能够分辨出班走的身形和行动声音。果然,外头没有方向狂奔的马随着新车夫的归位,马上就平稳下来。
“主子没事吧?”班走一边赶车一边问她,声音有些喘,显然外头的人并不好对付。
“没事。”她直起身掀了车帘,看到班走似乎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给。”班走一回头,将一支箭递给她,“从那车夫身上拔下来的,我瞅着不像大顺的东西。”
凤羽珩接过箭把车帘放下,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她甚至连是不是大顺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正想跟班走探讨两句,忽地她神经一动,几乎是想都没想地直接右手抚上左腕,人刹时隐入空间。
就在她入了空间的那一瞬,一声惊叫了出了口——“班走!趴下!”
班走下意识地弯下身,就在同一时间,又是一柄箭擦着他的头皮窜了出去。
两箭全都是透过车厢后背射来的,力道大得那车厢的实木就如一张纸般,完全阻碍不了箭的前行速度。
班走急了,又想去找人拼命,又惦记着凤羽珩,一时间十分为难。
而隐入空间的人此刻也重新现身,一出现,第一句话便问:“有没有受伤?”
班走立即道:“没有,你呢?”
“我也没事。”凤羽珩心头惊骇此起彼伏,右手一直就在左腕上放着,都不敢移开,生怕下一次危机来临时来不及躲避。
“好犀利的箭法。”她虽紧张,却也不得不感叹,“这样的箭……”忽地心中一动,就想起玄天冥曾与她说起过的北界千周国的神射,“班走!”她掀了帘子疾声吩咐:“别回同生轩了!我们去御王府!”